“王先生”李世民自然是认识的王绩的。
给王绩整不会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称呼李世民和长孙皇后。
之前听到李丽质喊李恪阿兄,现在李丽质喊李世民阿爷,那王绩自然猜到了李恪李丽质几人是公主皇子。
萧然这里的人有点恐怖。
长孙皇后没有著急检查病情,而是把李丽质豫章公主带去看房间这些。
萧然孙思邈李世民王绩几人在客厅坐下。
之前还很放鬆的王绩,因为李世民的到来,有点拘束的。
李世民喝了一口茶,“王先生博学多识,国之栋樑,在这里教书,有点可惜,大材小用了,。”
李世民算是了解王绩,知道王绩的能力。
放王绩辞官,也是感觉王绩志不在此。
“郎君谬讚了,国之栋樑不敢当,只不过是閒散野人罢了。”王绩恭恭敬敬说道。
“如今天下太平,陛下圣明,朝堂人才济济,比起朝堂诸公,草民不值一提。”
李世民笑起来,王绩回答李世民还是很满意的。
萧然接过话:“天下人总说要建功立业,要青史留名,仿佛只有这样才算没白活。可细想想,那些被写进史书的丰功伟绩,多少是被时势推著走,多少是自己真的心甘情愿?”
他抬眼望向窗外,晨光正漫过院墙,落在扫院的小丫头们身上,软乎乎的像团暖雾:“倒不如像王先生这样,不想做官就不做,想教娃娃认字就来教,閒了喝口酒,看云捲云舒。”
“不必揣著谁的期待,不必应付谁的脸色,一辈子就跟著自己的心走——哪怕没留下半分功业,可这日子是自己攥在手里的,每一刻都活得明明白白、踏踏实实。”
“这样的活法,看著寻常,其实最难。世间多少人被『该如何捆著,到老了才想起『想如何,早已动弹不得。能从始至终,按自己的心意活一遍,比什么千秋霸业都实在。”
孙思邈在旁捻著鬍鬚,忽然笑出声:“小郎君这话说到根上了。”
“人这一辈子,能顺著自己的性子,把喜欢的事做下去,便是天大的福气,管他什么青史黄卷。”
“当今陛下,固然了不起,但是也有很多身不由己,不让老爷子和先生自在。”萧然故意看向李世民,“世伯,你觉得呢?”
李世民指尖在茶盏底轻轻磕了两下,目光落在窗外扫院的小丫头们身上,语气里带著几分淡得几乎看不见的悵然,却又透著不容错辨的篤定:
“你这话说得,倒像把这世间的理剖开来给人看。”
他抬眼时,笑意里裹著层沉甸甸的东西,像压著经年的风霜:“有些人有些事,就像拉车的马,一旦上了道,韁绳就由不得自己鬆了。”
“你看这院子里的安稳,是多少人攥著心劲儿护著的?”
“有些位置上的人,眼睛不能只看云捲云舒,得盯著路平不平、车稳不稳——松一步,可能就不是自己不自在,是身后跟著的人都要顛躓。”
他朝孙思邈和王绩的方向偏了偏头,声音放轻了些,像说给自个儿听:
“说不羡慕是假的。老先生背著药篓子走山河,王先生捧著酒壶看田埂,那份心无掛碍,是真自在。”
“可有些担子,从踏上来那天起,就註定了不能隨意搁下。”
“不过也好,”李世民话锋一转,眼里又亮起来,带著点自嘲的笑意,“看你们活得踏实,倒像替不能隨意的人多尝了几分自在的滋味。这世间的活法,原就该有千百种,有人挑著担子走,有人踩著月光行,都走得稳当,便是好的。”
“世伯,你还多愁善感起来了。”萧然打趣起来,“你家大业大,不用一个人忙碌,可以给其他人是不是。”
“没必要什么担子都一个人扛著。”
“小郎君说的轻鬆,但是不放心啊!”李世民无奈摇摇头,“有些事情还是得亲力亲为。”
萧然是知道的,玄武门之变以后,李世民更是兢兢业业。
就是想证明自己是合格的帝王,比其他人都合適。
所以不得不更加勤奋。
得位不正的,基本上都是如此。
其他的也不例外。
李世民更甚而已。
“其实不用这样的,很多时候是世伯自己给自己压力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