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从他背后慢慢传来,丛今也也换了身衣服,黑色鎏金衬衫,衣角被束在腰身处,一捧花被圈在手腕中。
“喜欢吗?我给你准备的礼物。”丛今也盯着青年的表情,嘴唇勾出抹笑。
杨且商垂眸扫了一眼递至面前的大捧花束,他没接,抬手抽出夹在粉色蔷薇中的白纸。
一张只需要他签字的合同。
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给他一个外人,在谈合作的这些人里,丛今显得最有诚意。
“好大方。”杨且商问:“做这么多为了什么?”
丛今也眸光柔柔,道:“你知道的,我始终只想要你回到我身边。”
杨且商双手抱臂,随意靠在椅子边,指指门口的锁:“用这种方法威胁我?”
丛今也把花放了下来,神色有些受伤,低声细语:“不要这样想我。”
“小商,我很爱你啊,你要一走了之我没有拦过,你想要搞垮谁和我说,我帮你解决。”
“我怎么舍得伤害你,你不要怕我。”他的声音微微发抖,看着杨且商,表情痛苦又急躁:“你拿我当跳板也没关系,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但你怎么能选择和别人结婚?”
哇哦。
好冲的爹味发言。
杨且商比他还好奇,捏着桌上的酒杯玩,“我和谁结婚,户口本上填谁了?”
丛今也答不上来,他贪婪地扫着杨且商外表的每一处,不肯放过半点,用视线黏在青年的所有地方,像是硬质皮革,紧紧地碾压,磨动——
时隔几年,男孩褪去了少年时期蓬发朝气的模样,棱角变得分明,所有的温暖好似都溶去了,青年的每一寸骨骼如同在冰冷的湖水蜕变,透着隐隐欲发的攻击性。
丛今也听见自己呼吸加快,血液汩汩涌上大脑。
如果……
如果能吃掉杨且商……
把他拆骨入腹,再也不让他有离开的机会…
他不是小气的人。
但他不允许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的生活。
他多么爱他,杨且商想要任何东西,他都给得起。
他怎么舍得让他走。
他应该将他捆得更紧的,在他的羽翼之下,他会庇护他,保护他,把他当成自己的心脏小心翼翼地捂在胸口。
一杯黏湿加冰的酒忽然顺着他的领口浇了下去,丛今也顷刻回神,杨且商用空杯壁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侧脸,“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丛今也紧紧盯着掠过他口鼻的手臂,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我不能看见你与别人结婚,我会很痛苦。”
杨且商站在原地,把杯子放在原处,眯着眼道:“你在和我提要求,是吗?”
丛今也:“小商…”
杨且商神色平静,从花束上掰下一朵花,扔在他身上:“赏你了。”
就那么一秒,丛今也为青年的语气松动怔愣住,像是一直在雨夜中找不到家的狗,忽然被主人用狗牌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