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散落一地,Atlas慢条斯理地整理皱掉的上衣,咬着自己腰带另一端,从左端重新找扣子,一身肌肉刚刚好,后背深凹下去一条沟痕,弯腰时更显绷紧,“哥哥手气真差啊。”
愿赌服输,丛今也又不是玩不起的人,他洗过澡,从背后揽住Atlas,“你怎么确定自己一定会赢?”
笔记本电脑的荧光屏幕映得男孩侧脸朦朦胧胧,他撑着下巴专注地扫着文档:“当然不确定。”
“我输了我就跑了。”
“玩赖?”
“拒绝回答设想下的问题。”Atlas懒洋洋地说:“你也没赢啊。”
他点点屏幕:“哥,教我写作业。”
Atlas一直是这样的孩子,他想要什么会直白地跟你说,你只需要回答给还是不给。
不给,他自己想办法。
偏偏他还能得到。
真是劲劲儿的,丛今也怀疑是Atlas给他灌了迷魂药,他怎么看也看不够。
丛今也叭地一下亲在男孩的太阳穴,乐了,评价道:“恃宠而骄。”
他们认识那年,Atlas的所有金融知识与博弈技巧是丛今也教的,可以说是他一手教出来Atlas怎么在尔虞我诈的硝烟战场上狠狠撕咬对手皮肉,又如何全身而退,话术,思考路线,手段和计谋……
Atlas是他最优秀的学生,是他欣赏的男孩,是他唯一产生一辈子念头的伴侣。
丛今也一直知道,Atlas的手指很好看,细,长,非常有骨感,手背上的筋络像是勒紧在薄韧皮肤上的青色细丝,又涩气又性感。
尤其当他捆缠一些丝状物品时,Atlas很擅长在人的脖颈上套着皮质的,或许可以把它称呼为项圈一样的东西,勒在喉结上,束缚在肌肤上,深深卡陷在皮肉里。
Atlas熟稔的手法让丛今也无端生出种想法。
嫉妒。
有谁被同样对待过。
这太不像他了,丛今也觉得这种失控的滋味不对劲。
他从来不看过去,只要当下的感受便足够,Atlas以前如何,他不问,他也管不着。
那是个很寻常的下午,暖烘烘的阳光顺着地平面倾泄,丛今也的手里攥着戒指盒,在他的兜里,硬质的盒子在他的手掌变热变暖。
大片的鲜艳花园,偌大豪华的城堡上方是银河漫步的星空顶,推门便能看见,丛今也说:“晚上准备吃些什么呢,我记得往年十二月份晚上有表演,挺热闹的,想不想试试落日飞车?”
Atlas就是在这时候停下脚步,和他说:“我们分开吧。”
求婚现场只在一门之隔。
饶是丛今也也愣住了,他的指尖无意识狠蹭了下戒指盒,他看着表情不似作假的男孩,半晌,“你确定。”
“和我分开?”
Atlas身上有着浮动的金灿,蓬松又温暖,是起风了吧,他的碎发细软地拂在眉间,嗯一声,“说好只谈到圣诞节。”
“时间到了。”
是了,他们在一起之前,Atlas和他约定过在一起的时间。
前所未有的要求。
丛今也当时不以为然,但他应了。
这种约定在他们之间算不得什么,可以说它是情趣,可以定义它是口头一说,哪有一板一眼的规定,其实选择权在他们手里。
但男孩和他提起。
在他想要求婚的这天,甚至在一墙之外。
为什么?
他对他不够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