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今也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大帅哥,型男或是秀气哪个也不沾边,非常耐看,他和一群T台走秀的人比,你会下意识选择看更漂亮更一眼惊艳的,但只要耐下性子看丛今也一眼,越品越有滋味,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对他发呆许久。
所以,光看他无辜的模样,根本联想不到这人能干那一堆疯狂的事。
丛今也浪漫,什么“私人豪宅像玩乐高似的搭房子”,“俯瞰埃菲尔铁塔的餐厅约会”,“人造流星雨陪他过生日”,“亲自以周年纪念日为题作曲让当时最有名的乐团演奏”……
丛今也能安排的全给了他。
是啦是啦。
男人非常符合他的品味,又主动又浪,没事给自己捆成个小礼物,问他是喜欢红绳还是渔网,拿蛋糕润。滑还是用红酒……这段恋爱,杨且商很喜欢。
前段时间网上不是很流行给命文学吗?丛今也真是那种性格,疯的不像个人。
他们两个交往一段时间,丛今也把自己墓地都买好了,含情脉脉地和他说,假如有一天杨且商死前头,他下辈子,下下辈子也要找到他。
杨且商平静回复,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你死我前头,老男人。
丛今也心伤:重点是这里吗?
杨且商就敷衍他,你怎么不搞个穿梭机回我小时候捞人呢。
然后丛今也真去打听他从哪个医院出生的,和早早退休的老院长吃了好几顿饭。
二十一岁的杨且商:“……?”
杨且商是最不喜欢说爱的人,他连承诺都不给,丛今也誓要从他嘴里撬出答案,到底爱不爱他这句话从早问到晚,短暂不见面都不行,杨且商坐哪个飞机,丛今也就截停哪架,后来搞私人飞机请他上去。
当年杨且商也才二十出头,他哪见过那阵仗。
谈恋爱行,谁跟你玩命谈啊。
咱赶紧saygoodbye吧。
现如今,杨且商垂着眼皮,他从汤池中起身,水滴顺着他肩膀往下流,一滴一滴坠落,荡着水面上的涟漪,他始终未对男人多看一眼。
从今也就是在这时把手臂主动伏在两个汤池间的隔断地面上,他撑起脊背,柔声道:“我不用这种办法,你也不会见我。”
他的手掌轻轻地反扣住杨且商的脚踝骨:“不和我打声招呼吗。”
整个室内灯光打得昏暗,暖黄的一小团只能照亮杨且商的侧脸,青年微微低着头,后背是挂灯的霓虹光火,他的双眼始终沉静,半分温柔色彩也没触及他分毫。
“你在命令我?”杨且商说。
他们之间是一片朦胧的水雾,从今也透过这层薄纱般的雾,盯着杨且商深邃的眉骨,又笑了:“哪敢。”
“是求。”
“我在求你。”从今也的指尖在对方皮肤上淡淡扫了下:“求你陪我聊会儿天。”
杨且商不说话,低头看了一眼虚抚着他脚踝的男人,平静地啧了一声,没等从今也反应,他的肩膀被踩着向后,不沾有任何暧昧情绪,像是处理垃圾一样轻飘飘踹开他。
“我们已经分开了。”
杨且商把浴巾扔到回收桶,头也不回地走了:“哥,回你自己家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