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之心喜,却又隐隐觉得不对劲。
但她不愿意想那最坏的结果,便在心里安抚自己,宝箱藏在地底下,等闲谁会往地下刨?
可山上到底是来了那么多差役,那些差役更是大张旗鼓的封山……
是了!
他们肯定是在查树生的死因,再不济,就是发现了早些年叛军留下的骸骨。
真相了。
她的宝箱安然无恙,差役们是为别的事情所累。
确定了宝箱稳妥,陈婉月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一些。
但还不能掉以轻心,因为赵璟过于聪明,眼瞅着就要猜到真相。
陈婉月急切的开口,“你胡思乱想什么?怎么就你想象力丰富?一天到晚净琢磨这些没用的东西,怪不得你直到而立之年都还只是个白身。”
话落音,灶房一静,似乎连空气都沉默下来。
陈婉月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当即瞳孔扩散,脑袋宕机,人整个傻了。
她不敢抬头看赵璟,愈发语无伦次道,“我瞎说的,我那是咒你的!谁让你总是对我冷淡,看我时也高高在上。我知道我祖母借由救命之恩,强压着你与我定亲,你非常不喜。但既然认了这门亲事,你就得好好待我。可你看看你是怎么做的,咱们订婚几年,你有主动和我说过一句话么?若非我死皮赖脸出现在你面前,你怕是连我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我算是看出来了,我不如你心意,你也根本没想娶我过门。我清清白白一个姑娘家,因为与你定亲,不仅坏了名声,还耽搁了花期,你就说说,你这么可恶,我要退亲有错么?我诅咒你两句怎么了?”
赵璟依旧不说话,只用那双黑沉深邃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陈婉月。
这眼神如有实质,看的陈婉月头皮发麻,心都揪到一处去。
她掐着自己的掌心,脑袋中疯狂扇自己耳光,怎么就说漏了嘴?
这若是赵璟没往心里去还好,若是他往心里去了,这事儿可怎么善后?
一想到她重生归来的事情,可能会被赵璟窥破,陈婉月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人整个慌了起来。
越慌,她越是六神无主,越是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给方才的事情描补。
然而,人在心慌意乱下,能说出什么条理分明的话?
不过是一急一慌,又说错嘴罢了。
“你不喜我,我也不是上赶着非要去你家过日子。我就想咱们俩好聚好散,各自寻各自的姻缘。我知道你欢喜我堂姐,如今只需要你将我家的定亲信物归还,我就可以央求祖母来大伯家说项。届时你抱得美人归,这不比你蹉跎多年,再与堂姐玉成连理强?”
陈婉月说到这里,陡然又是一个机灵。
什么欢喜堂姐,什么蹉跎多年,与堂姐玉成连理?
那都是十多年后的事情,岂是如今的她能知道的!
完了,这次是真的完了。
陈婉月那还敢威逼赵璟,现在就回家取她家的定亲信物。
她却是如被踩住尾巴的猫,仓皇就往外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