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院子很偏。
恰巧,不受宠的沈君寒,院子也很偏。
她路过,瞧见那清冷孤寂的院子里亮着一点昏暗的灯光。
少年坐在窗前,抬头望着天空,神情无比悲寂。
然而她只淡淡看了眼,便走了。
转身的瞬间,沈君寒的目光移了过去。
脸上多了几分危险。
她竟不吃这套。
——
寒风呼啸,如同鬼哭狼嚎。
冷风从缝隙里钻进来,门窗震得一直颤抖,好像有人一直拍门。
她蒙上头,缩在被子里,强忍着恐惧,逼迫自己睡去。
到了早上,被窝里还是冷的,脚冻得僵硬。
她来到厨房,看着一地的残骸,深吸了一口气。
最终,还是耐着性子,一点一点收拾干净。然后烧了热水,洗脸泡脚。
她闭着眼睛,感受着温热。
身子渐渐暖和起来,她又把其他屋子收拾了,破烂的家具能修则修,不能修的则劈了当柴烧。
窗子和门,还得找浆糊和油纸来修。
估摸着时辰到了,她又去守灵了。
一连几日,她早上去,晚上回,饿了吃祭品,困了睡觉。
终于等到发丧。
老王爷是滁州最大的王,他一死,整个滁州城都跟着送丧。
漫天飞舞的纸钱夹杂着雪花,伴随唢呐,好不哀伤。
李照月穿着丧服,低着头跟在队伍里。
一旁,是被丫鬟推着沈君寒。
他红着眼眶,热泪盈眶。
李照月:好装。
他忽然转过头来,对上她的目光,嘴角闪过一抹笑意。
“姨娘,你怎么不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