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环境中,司鹤闭着眼睛,其他的感官放大。轻盈的香气充斥在他的鼻腔,不刺鼻很温和,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温暖感,他的耳朵里能清晰地听到——
“小熊有一个好朋友叫做小鹤,小鹤脾气非常不好,经常和小熊吵架。但小熊也不生气,他知道小鹤没有什么坏心思,是因为小熊无意之中伤害到了小鹤,小鹤才会那么生气——”
讲到这里,司凕就停了下来,看着闭着眼睛,一脸安逸的司鹤,轻笑一声,然后四处打量着司鹤的房间。
他平常这么早睡觉,是因为他要保养自己的皮肤。这具身体虽然受灵魂的影响,逐渐会和他的面容越来越像,但是到底还是肉体凡胎。不能和他的本身一样,容颜不变,只能维持一些他的习性。
他可是沉睡了好几千年,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再睡觉了。
司鹤的房间很大,对面一整面墙都是书籍。他平时也很努力读书,虽然对待父母很冷漠桀骜,但在外面却有礼貌很优秀,是老师同学中的优等生学霸。
他看起来对每个同学都一样,实际上这些人对他来说都是陌生人,谁会对陌生人不同呢?
而原身之所以能和司鹤走得近一点,还是因为他什么都不计较,成绩也很好,一副热心肠的模样。
而司鹤在外人面前一向很有礼貌,如果拒绝了原身的接近,那他的人设也就崩塌了。况且,原身尺寸把握地也很好。在司鹤眼中,也算是一个合格的小弟。
现在司鹤这么对他,很大程度是恼怒于自己被利用,自己看走了眼,觉得自己的威严被挑战了。
而他现在这么顺着司鹤,想必很快,他就感受不到报复的快乐,会变一个报复方式。
系统自己一个人碎碎念:[怎么回事?一会70多,一会-10的,这样来回横跳,司鹤的心里状况真的正常吗?]
不知道为什么,司鹤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无比轻松。当他睁开眼睛,立马就察觉到了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人。转过头,就发现司凕伏在他的床边睡着了。
他先是一愣,然后马上就露出来审视的目光。昨天晚上他好像没坚持多久就睡着了,司凕至于在他房间睡着吗?难不成是故意装出来,想让他愧疚?
他细细地打量琢磨着,眼神描摹着司凕那张越来越精致的脸。
从前还能在他的脸上看到四分和司至立相似的地方,短短几天的时间,四分就变成了两分,难不成这个年纪了还能长开?
不过,他想到了司凕之前那副营养不良的模样,又有些理解了。
这人上着国际学校,交着昂贵的学费,却不能把自己的生活照顾好,足以见得在他母亲在世的时候,他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挥霍完母亲留下的遗产,马上就要卖房度日,也足以见得他是多么的愚蠢。
呵,把自己过的这么狼狈,居然能把他耍了。
一个人怎么能有这么完美的皮囊,又有这么愚蠢的灵魂呢?
司鹤的手轻轻抚上司凕的眼眸,顺着鼻梁往下摸着,最后停留在他的脸颊上。下一秒,他眼神一变,狠狠地捏了一下。
“呜~”
司凕的声音沙哑低沉,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眸中充斥着迷茫与疑惑,看着司鹤眨了眨。
司鹤冷声说:“要上学了,帮我穿衣服。”
“嗯?”
稍微沙哑的嗓音让司鹤一激灵,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脚底直窜天灵盖,他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脚趾,又屈膝将被子拱了起来。
冷声中似乎还夹杂着羞恼:“你赶紧出去!”
司凕坐直,原本顺直的头发此刻有些炸,神情懵懵的,左侧脸颊还有一道明显的红印子。
“嗯?”他似乎没反应过来,对上司鹤的冷脸反应了一会,然后又“嗯嗯”了两声,就走了出去。
司凕走出去关上门,轻笑了一声,就回了自己的房间衣服,完全没有理会在自己耳中格外清晰的低沉呻吟。
已经超过了司凕往常出门的时间,他迅速地穿好衣服收拾书包后,直接出门快跑。
系统看了,不由得着急说:[这是大好时机,让司鹤带你一起去上学啊!真是个笨蛋啊,卖惨不知道吗?]
可惜,系统早就已经被禁言了,他说的话司凕根本就听不到。
司凕穿着校服狂奔,这在这个地方简直就是一个奇景。
不远处坐在黑色的汽车里的男人问道:“这是哪家孩子?怎么大早上地跑得这么急?”
他身边一个女人嗤笑一声:“司家新找来的私生子。”
男人诧异:“啊?司至立那小子还有这么大的私生子?那王辰萱不得炸了啊?惹上王辰萱这个疯女人,这孩子也是个命苦的,为了司家见的着摸不到的财产,搭上自己的……,真是不值!”后面几句话说得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