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是她在外面的野种,不然她会那么护着你?这个贱人,给我戴了绿帽子,她死得活该!”
“她是被你连累死的。你杀人逃逸后,村里的闲话,唾沫星子,把她活活的逼得喝农药自杀。临死前,她都闭不上眼睛,在喊你的名字。想见你最后一面。”
顾雪觉得很悲凉,但还是告诉了他:“她让我如果找到你,亲口告诉你,她不怪你,让我也不要怪你。她不后悔嫁给你。”
男人嬉皮笑脸的,一点都没不难过。
“可你不配被她喜欢。”
顾雪喉咙酸涩:“为什么要杀陆伯父?”
“谁让他不给我钱。”男人随口说。
“人家凭什么要给你钱?”
“他不是慈善家吗?慈善家接济接济我,怎么了?怪他太不识抬举,给钱消灾的事儿,他非要较真。”男人在病**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我还是挺牛逼的,竟然杀了陆又廷的爸,哈哈。”
“你的病还是陆又廷给你治好的。你就没一点愧疚?”顾雪吃惊地看着他。
他反问:“愧疚几块钱一斤?我把我所有的愧疚都卖给你啊?”
“不出意外,你会被判死刑。”
“担惊受怕的日子,早就过腻了。人都有这天,迟早的事。不过我有件事很后悔。”
男人阴冷地盯着顾雪;“你和你那个不要脸的妈,都该死在我手上。反正杀一个也是杀,杀一群人也是杀,都是死路一条。”
……
从疗养院离开。
陆又廷开着车。
她坐在副驾驶,看到车窗外,大雪纷飞。
凛冽的风不停地吹。
今天之前,她还在幻想,她的父亲是有苦衷的,杀人是有不得已的难处,是过失杀人。
他不联系自己,只是因为害怕被抓住,他看到自己,会关心自己。
结果却是这样——
回到酒店。
顾雪要进套房,陆又廷不安地拉住她的手腕:“还好吗?”
“我想一个人安静会。别来打扰我。”她眼里满是疲倦。
扫了眼手腕上的大手。
陆又廷放开,点头。
她神思恍惚地进入卧室,关门,反锁。
整个人像是抽干了精气,身体顺着门板,缓缓滑落,瘫坐在暗色的地毯上。
她本以为她的身世已经够悲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