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迹部景吾的玫瑰庄园又拍了几组照片后,转眼夜色渐浓。
由美子姐姐接了个电话,眉头深蹙:“君岛育斗……化妆……交涉……”
夜风吹拂,我们听得不甚清晰。
大概是一位网球明星在东京的广告拍摄有突发状况,她得去救场。
由美子姐姐把化妆箱留给我,又俯身亲了亲风早凛的额头:“明天不能送你们了。”
“让小景开飞机。”风早凛握住她的手。
她忽然想起什么,折返回来,对着我打开丝绒礼盒——里面是一对莹润的珍珠耳环。
“借来的,”风早凛解释,“配今晚的帝政裙正好。”
由美子姐姐轻柔地为我换上耳环,指尖在耳后轻轻一垫,缓冲了珍珠的凉意。
做完这些,她才放心离去。
。
最后一场拍摄在迹部书房。
银白色的帝政裙在书房昏暗光线下流动着微光,珍珠耳环随着我的动作在颈侧轻晃,带来丝丝冰凉。
最后一套衣服,拍摄很顺利,我们比预计的要更早收工。
我回到客房开始卸妆,刚取下一边的耳环时,手却顿住了。
镜子里的我,左边耳垂空空荡荡。
……耳环不见了!
我拿起盒子定睛一看,是奢牌。
退一万步说,就算不是奢牌,借来的衣饰如果有什么问题,不仅会给由美子姐姐添麻烦,更可能影响我们今后在业内的声誉。
我提起裙子快步往书房跑去。
书房的门虚掩,暖黄光线在地毯上拖出一道细长的影。
我正要推门,却从门缝里看见迹部景吾正靠在椅背。
他在翻看文件,指尖还无意识地敲着太阳穴。
这……好像是他感到疲惫时的动作。
这个发现让我顿住脚步。
也许刚才的拍摄影响了他的工作进程。
刚才出来得匆忙,忘记穿鞋了,现在脚底传来阵阵微凉。
我的脚趾头蜷缩又松开,反复几次还是决定等夜深无人时再来一趟。
刚后退半步,门内就传来低沉的声音:“谁?”
“……是我。”被发现了。
我果断探头,说明来意。
迹部景吾坐在书桌后,他没有停下手中的笔,也没有多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