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左手伸向桌角的控制器,把房间的灯光调亮。
看样子是默许了。
“迹部君,打扰啦。”
我轻手轻脚地走进书房,提裙弯腰,仔细找了一圈。
徒劳无功。
还有哪里呢?
客房、洗漱间、卧室、书房。
戴上耳环后去过的地方,我都仔细翻找了一遍。
现在只能祈祷丢失的单边耳环是奢牌中的平价系列了。
我整个人忧心忡忡地挂在窗台上。
迹部景吾的白金汉宫远离人烟,夏季入夜,手臂也有丝丝凉意。
这里是刚才拍摄时停留得最久的地方了,也没有。
“如果你不是执意要浪费时间,”迹部景吾没抬头,笔尖在文件上划过,“至少从最可能的地方开始。”
“可是……哪里都找不到。”
我再次挣扎了一下,决定继续自挂东南枝。
这个位置正好还可以看到窗外的玫瑰庄园。
月夜之下,桦地崇弘一直坐在长椅上,身影比月光还要安静。
“他一直在外面坐着吗?”
看来今晚难以入眠的,不止我一人。
闻言,迹部景吾停笔看我:“啊嗯,自从他的姐姐订婚后,一直如此。”
“……为什么?”这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
又不是骨科,到底为什么如此失落。
“桦地的世界,一直比别人慢好几步,”迹部景吾仿佛在斟酌用词,“他理解离别的意义,只是需要更多时间来适应这个事实。”
“你不是在这个地方长大的人吧?”没等我作答,迹部景吾又问道。
从设定和实际上看……
“不是呢。”我避开迹部景吾的直视,回答道。
“我和桦地也不是,”迹部景吾将身子彻底转向我,单手撑脸,“这片土地不一样,他的姐姐未来还会改姓。”
我哑然。
在这个婚后需要改姓的土地,姐姐的出嫁,也许意味着某种不可逆转的分离与改变。
对于需要更长时间来消化情感的桦地而言,这份寂静的守候,是他与世界和解的方式。
“那天在商场,谢谢你。”
迹部景吾起身走向我,将冰帝校服不由分说地披在我肩上,动作里带着他惯有的、不容拒绝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