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一直在装模作样地算账,其实一直在想着适才裴嘉胤的事情。
“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你最喜欢的杏脯,是我特意去东市果子铺买的。”江延怀扬了扬手中提着之物,满心欢喜道。
他是出来散心的。
母亲孟氏一直要为他选妻,隔三岔五就在家里举办茶话会,来的都是一些名门闺秀。
孟氏还扬言,自己是个开明的母亲,定然要让他寻得一个心悦之人,绝对不敢包办婚姻这回事。
那些名门秀女个个端庄清秀,知书达理。
江延怀却压根没有与她们相伴终生的心思,反而在见到她们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跟孟雨萱对比。
他的一颗心,仿佛都被她占领了。
“多谢表哥。”
孟雨萱接过,解开零食袋子,展开包装,取了一粒放入嘴中,酸甜适宜,驱散了心间不少的郁结。
医书有云:酸入纲经,可纾解郁气。
果真不假。
“呀,差点忘记了,车上还有呢!”
江延怀笑弯了眼,转身一边走一边道:“你等着,我去给你取回来。”
孟雨萱嘴角噙着笑,正想着叫孟辰轩和幺幺出来吃果脯,却看到了逆光而入的之人,当看清他的脸时,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裴嘉胤一脸愠怒地走过来,拉过她的手:“你随我一同,去找王樱,取回那玉佩。”
“殿下想要拿回,自己去拿便是。”
孟雨萱挣脱开他的手,又道:“适才你们不是一同离开的吗?她就在你身边,你若是那么在意那玉佩,自己寻她要就是。何苦舍近求远,要我一同前行。”
“那东西是我赠你的,自然是你去要回来。”
裴嘉胤不由分说,拽紧她的手腕。
孟雨萱的手被桎梏,浑身的血液也好似无法畅通流动一般,她奋力挣扎,脸也顷刻间红了一片。
“你放开我,你干嘛啊,我疼。”
“你也知道疼?”
裴嘉胤那狭长的眼眶内,透出来的尽是心伤。
她处处远离她,他的表白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他的解释也视若无睹,送的玉佩她也随手可弃。
受伤的,应该是他才是。
这无声的呐喊声,在裴嘉胤的心里已经吼了千百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