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垣咬牙:“霍将军,我也是被逼的,我上有老下有小的——”
霍长今眯起眼,突然反手一刀捅进他大腿。
“啊——!!!”
鲜血喷涌而出,赵垣惨叫着蜷缩。
霍长今眼中杀气凛然,咬牙切齿挤出一声冷笑:“被逼?好巧,我也是被逼的。”
霍长今又往深扎了两寸,表情依旧是不似真人的冷漠,她毫不在意被喷到脸上的脏血,低吼道:“说!为何勾结西凉害我将士!”
赵垣疼的涕泪横流:“我、我没有、我没有啊……当年那场刺杀我没有参与啊,我就是、就是鬼迷心窍贪了点钱。。。。。”
霍长今没有松手,看着赵垣这副样子突然觉得可笑:“鬼迷心窍?你们高坐明堂之上,何时过懂民生疾苦?那只狼毫可够肃州一半百姓三年的吃食,你可知道?”
霍长今冰冷的声音如鬼魅缠身,刺的赵垣浑身难受,他疼的倒吸一口凉气,牙关发抖,说不出话。
他是怕了,不是知错了。
霍长今盯着他慌乱的眼神又问:“真是废物!说不出点有用的。”她故意拖长语调,“那——你的主子是萧琰吗?”
赵垣面上一惊,迅速低下头,扯动伤口,条件反射仰头痛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霍将军……您饶了我吧,我不敢了……”
“倒是条好狗。”霍长今拔出刀,血又一次溅在她冷白的脸上,“那我换个问题,乌明达,认识吗?”
赵垣还没压下喉间的疼痛,听到这个名字浑身一颤,眼中闪过震惊又迅速低下头:“不、不认识、不知道。。。。。。”
霍长今俯身:“很好。”
赵垣这两次的反应几乎让霍长今确定了心中的摇摆不定,本来有好几个答案,她打算一个一个试探,没想到一击即中。
赵垣眼神闪烁,卑微的求饶:“霍将军,求求您,求求您饶了我吧……我明天就辞官、不、我今晚回去就辞官,我滚的远远的,我不会再做错事了。。。。。。”
“辞官?”霍长今嗤笑,“你们作恶多端,也配安享晚年?”
赵垣蠕动着身子,大腿的血流不止,更加激发了他的求生欲望:“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求求您饶了我吧。。。。。。”
霍长今完全不理会他的哭嚎,擦着那把短刀的血,不紧不慢道:“听闻两年前你自荐去百废待兴的肃州担任刺史,回来就升官了,赵大人仕途顺遂,可这路是血铺砌来的,您走着舒服吗?”
赵垣:“。。。。。。”
霍长今咂咂嘴叹了口气:“我打下来的肃州,养出来个吸血的父母官,还人人称颂,霍某真是羞、愧、难当!”
霍长今转身走向门口,反手将小刀掷出——
赵垣最后的视野里只见银光一闪。
“噗!”
刀刃精准贯穿赵垣喉咙。他瞪大眼睛,喉间“咯咯”作响,最终被钉死在柱子上。
霍长今甩了甩手上的血,缓缓说道:“你们应该感谢我,知道是谁杀了你们,到时候还知道找谁报仇。”
而不似当年那些人,回头无路,回家无门。
他们之中最小的才十六岁。。。。。。
窗缝里渗出冷风,霍长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又落雪了。
赵垣已经死了三日,对外却是抱恙称病,那日她把人丢到赵府后门,明明是看着家丁把他拖进去的,不上禀,不申诉,也不发丧。
莫非是,弃车保帅。
那个人应该是怕赵垣说了些什么,所以不敢彻查,只要一查下去,他精心布置的棋局就会被掀翻。
但他是怎么让赵垣的家眷也闭嘴的。
难道赵垣真的是一直在扮演好丈夫好父亲,所以让他们心寒了吗?还是说他们被闭嘴了。
走到今日,心中疑虑越来越多,离真相越来越近。
但是现下,她更在意的却是萧祈会不会和她彻底断绝,不复相见。
可她有什么资格再去想呢。
终究是此心难定,唯你相负,恨时不待我,恨我欠你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