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祈:“……”
姚月舒深吸一口气,终究没再多说什么,只淡淡道:“夜里风大,公主穿得单薄,进屋喝杯热茶吧。”
萧祈受宠若惊:“多谢夫人。”
屋内,霍臻,霍长宁都在,气氛更加微妙,所有人屏气凝神,像是下一秒就要开战。
姚月舒亲自给萧祈倒了茶,萧祈双手接过,乖巧得像只鹌鹑。
“公主,”姚月舒开口,“长今性子倔,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霍长今皱眉:“娘……”
姚月舒抬手打断她,继续道:“但霍家就剩她一个女儿了,臣妇实在怕她再出事。”
萧祈握紧茶杯,郑重道:“夫人放心,我不会再让她涉险。”
姚月舒看着她:“公主能保证吗?”
萧祈毫不犹豫:“能。
姚月舒沉默片刻,忽然问:“若有一日,陛下要杀她,公主当如何?”
霍长今猛地站起来:“娘!”
萧祈被这句话问的大脑空白,宠她爱她的父皇,人人称赞的明君怎么可能会杀功臣呢?此番霍长今以身入局,保江山社稷,护黎民百姓,如霍家家训一样,忠于国家,忠于百姓,父皇封赏都来不及,为何要杀她?
姚月舒为什么会问这句话?
萧祈迟迟没有给出答案,屋内一片寂静。
霍长今握紧了她的手,对着在场人说:“夜深了,爹,娘,你们早点休息。”
随即站起身作势要离开,握着萧祈的手却没有松半分。
姚月舒长叹一声,起身离开:“茶凉了,客房已经备好,殿下自便。”
霍长今直接把萧祈带去了她的房间,房门关上后,霍长今一把将萧祈拉进怀里。
“对不起。”她低声道,“我母亲她就是担心我,你别往心里去。”
萧祈靠在她肩上,闷闷道:“发生什么了?”
霍长今收紧手臂:“……没事。”
萧祈轻轻推开她,抬头看着她的眼睛,看着里面的焦急和隐瞒:“不要瞒我,好吗?”
霍长今只是看着她,一言不发,似乎再犹豫要不要开口。
不对劲,从一开始就不对劲,萧祈感到一种寒意从脊背窜上心头,她的语气愈发紧张,小心翼翼的说:“告诉我,好吗?”
最终,霍长今叹了一口气,徐徐道来:
“从西凉回来我就开始了报仇计划,查到兵部头上逼问了洛非之的幕僚,然后灭了口,随之杀了他们供出的洛非之,刘行越,查到赵垣身上进而确定幕后人是萧琰,杀朝廷命官本就是大罪,但陛下没有管。起初我以为是这些人作恶多端,陛下只是借我的手处理蛀虫,可后来,我想明白了,没那么简单。”
“郑莲是指控我毒害陛下的人,但现在的他却是护驾功臣,也就是说,郑莲是萧琰的线人,但这个线人是陛下安排的。那日你我本就是想作赌才去告诉了陛下那些事实,但陛下竟然把皇城军调令就给了我。当时我便猜测,他早就知道有人盯上了皇城军调令,加之禁军不可信,所以调令在手也无法告知城外的秦彻调军。”
“但,你说你去清水竹畔见到了青禾,当时的她刚刚找到秦彻,而他已经整军三万,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能说明他提前接到了消息。还有明王,我本想着此战若是打起来了,冀州军是最快的援助,所以让阿宁提前去了冀州,程滨欠我父亲一条命,为人忠实,可信。而明王的幽州军,算着最快的脚程也该要五日,但他来的却和冀州军一样快,且装备精良,直接守住了京州的边防,给皇城军和冀州军留下了没有后顾之忧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