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萧祈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军报上说你一人斩了北辽先锋官,怎么可能只受这点伤?”
说着,她突然伸手去扒霍长今的领口,气势汹汹:“让我检查!”
“萧祈安!你——”
帐外突然传来一声刻意的咳嗽声。
霍璇端着热汤进来:“小姐,那个……大帅让您去主帐议事。”
霍长今:“……知道了。”
帐帘落下前,霍璇眼尖,瞧见自家少帅耳根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在这冰天雪地中显得格外醒目。
那夜,霍长今被父亲罚抄军规,昏暗的灯光下,纸张在桌上铺开,墨迹晕染。萧祈就趴在案边,双手托腮,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写。
“你这字真丑。”她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霍长今的脸,嘴角勾起一抹调皮的笑,“比我写的差远了。”
“啧……”
其实,霍长今的字真的不丑,只是世人对大家闺秀的标准太严格了,她好歹是武状元出身,那也是练过字的,只是现在又回去了。一想起这事,霍长今就有些无奈,以前姚月舒没少为她的字头疼,谁让她有个好妹妹霍璇帮她抄罚写呢。
霍长今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突然蘸了蘸墨,在萧祈鼻尖轻轻一点:“要不是你突然溜过来,我能被罚?”
萧祈惊呼一声,跳起来就去追打她,两人在营帐内闹得墨汁飞溅,欢声笑语回荡在帐内。
最后霍长今怕她着凉,顺手拿过大氅,将她严严实实地裹住,而后双臂一弯,稳稳地将她抱起来,毕竟这丫头畏寒,可不能有闪失。
“放我下来!”萧祈双手捶打着她的肩膀,笑得喘不过气,“我不想躺床上!”
霍长今坏计得逞,大笑出声,声音爽朗:“你有话语权吗?”
“霍长今!!!”
窗外,雪花纷纷扬扬飘落,宛如天女洒下的花瓣;帐内,炭火噼啪作响,温暖的气息弥漫开来。
霍璇和许青禾蹲在帐外啃着烤土豆,听着里头的笑闹声,齐齐叹了口气。
许青禾:“少帅一见到殿下,孩子气就上来了。”
霍璇:“你懂什么,这叫——”
帐内突然传来萧祈的尖叫:“霍长今!你往我领子里塞雪?!”
霍璇默默改口:“……这叫幼稚。”
夜深之后,萧祈累的不想动弹,干脆就歇在霍长今的帐里,小脸白里透红,像是被精心雕琢的瓷娃娃,她的呼吸慢慢平稳规律下来,嘴角微微上扬,显然是做了好梦。
霍长今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孩,竟然不自觉的抚上了她的脸颊,她轻轻地拨开了萧祈额角打扰眼睛的发丝,碰到她的脸颊,软乎乎的。
霍长今心中还在责怪她:这丫头到底图什么?就一句担心她,就一个人跑这么远,这么危险的地方。
可她感觉自己的心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着走,一种不能言语的情感指引着她俯身,偷偷地、轻轻地吻了萧祈的额头。
帐外一阵寒风呼啸而过,霍长今迅速直起身,几乎是惊慌的离开床边。
她干了什么?!
萧祈尚未及笄啊!她怎么能!!而且她们差将近五岁!她们……都是女子!她怎么能起了这种心思?!
她不敢回想,落荒而逃——
当帐外的霍璇和许青禾看着自家少帅刚才还兴致勃勃的玩雪,现在一副焦头烂额的模样,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立刻警惕。
霍长今见她们的架势,只能尴尬的笑了笑,默默退回帐内。
一夜未眠——谴责自己的流氓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