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问抚胸喘息:“你竟不受摄魂大法所控!”
霍元晦淡然道:“尊师未曾告知你么?摄魂大法对心志坚毅之人无效。”
她自然知晓——可这般人物,万中无一。
她竟真遇上了……素问气力尽失,昏死过去。
徐薇如困兽般嘶吼:“来人!有刺客!护驾!”
空荡荡地宫殿中只有回响,无人回应。
徐薇颓然倒地,鬓发散乱。裴霜蹲身与她平视:“不会有人来的。彭宣已率镜衣使围住凤藻宫,陛下即刻便到。”
徐薇怒目而视,犹不肯信败局已定。
“不可能,”这是她今天说的最多的话了,“陛下……陛下他不会相信你们的话。哪有什么镜衣使!虚张声势!”
裴霜见她执迷不悟,轻摇了摇头,扬声道:“彭宣,现身让皇后娘娘死心罢。”
殿内仍是一片死寂。
嗯?为何毫无动静?
裴霜蹙眉,彭宣没听见吗?
她又喊了两声:“彭宣,彭宣!”
余音未散,左侧耳房忽有两枚飞影镖破屏而出,直取霍元晦与裴霜面门!
电光石火间,裴霜倏然动作,拉过旁边的椅子,“噔噔”两声,两枚飞影镖通通被木椅拦下。
她展臂护在霍元晦身前,如护雏母鸡:“前辈既已驾临,何不现身?”
“小女郎好俊的身手!”声音自屏风后传出来。
徐薇亦面露惊诧,显是未料此变。
屏风后的人开始走动,裴霜却辨出两道足音。
先入眼的是一双皂色锦纹官靴,往上见玉带蹀躞,朱紫官袍,满朝再无第二人敢这般穿戴。
徐崇款步走出来,身后跟着的是程义。
纵使裴霜与霍元晦早有心理准备,仍被眼前景象震得心神俱颤。
“相爷!”
是了!幕后之人本该是他!
徐薇方才那番说辞,乍一
听挺合情合理,但细细琢磨,就能发现许多漏洞。
比如徐薇只恨裴蕊娘,大可单独针对,何须布下这般惊天大局?此局所需人力物力远超陷害一人之需,局布得愈大,风险愈高。
要真是徐薇所做的一切,收益与付出是不成正比的,没有人会做这样的事情。
再说林庆梁与曾述,徐薇虽是皇后,终究是后宫女子。仅凭她一人,绝无可能压制这两位朝臣。
故而徐崇参与其中,实属必然。
甥舅之情,又怎及父女血脉?
程义搀着徐崇步上玉阶。徐薇欠身让出主位,徐崇缓缓落座,慢条斯理品了口香茗:“好茶。薇儿,这般好茶你却不尝,实在可惜。”
“父亲教训的是。”徐薇敷衍应了声,她焦急问道,“父亲,这是怎么回事,您怎么进宫了?何时到的凤藻宫?”
“哼!”徐崇冷嗤,“若我不来,你怎死的都不知晓!如此莽撞,自以为掩藏得天衣无缝?忍一时风平浪静的道理,你竟不懂?”
徐崇知道她不聪明,但没想到这么多年一点儿长进都没有。早间接到暗线禀报,徐薇要召他们两个入宫,他就知道不好了,她要动手。
可裴霜的身手岂是一般人能对付的,徐薇唯有下药一途。然而偏偏霍元晦是个精通医术的,所以徐薇注定会失败。
他刚入宫便撞见行色匆匆的彭宣,当即立断。
“你做了什么?彭宣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