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漂亮的自带破碎感的眼睛,掩埋在黑雾中,透不进一丝光亮。
厨房里,邹爱云正在灶前忙碌,诱人的饭菜香勾得小鱼直咽口水。
她坐在小板凳上认真剥豆,看着翠绿的豌豆一颗一颗蹦出外壳,这个过程很解压,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邹爱云往锅里加调料,翻炒之际不忘提醒她,“你手上的伤口记得处理一下,别总是不当一回事。”
小鱼满不在乎地说:“刚抹了碘酒,不碍事。”
“你这孩子就是这样,一点不爱惜自己身体,你可别学你宋强
,和一点,今晚降温了。”
她乖巧地点头,冲出屋外不久又折返回来直奔厨房,邹爱云刚想问什么,就见她拿了一个大碗装了饭菜,一路小跑至红屋顶房。
房门依然虚掩着,她趴在门边小心翼翼探进半个头,男人靠着床头闭目养神,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他的侧脸在台灯的暗光下泛起丝丝冷意,充斥着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小鱼蹑手蹑脚地推门进入,本想放下饭碗就走,谁知碗底下坠时重重撞上书桌,声音不轻不重,成功把男人惊醒。
他缓缓睁开眼,眸底那团浓雾还未退散,看她的眼神算不上多友好,甚至有些烦躁。
接收到不友善的气息,小鱼本能地不愿多留,“我只是过来送餐,你可以当我不存在。”
温砚冷着嗓,“拿走。”
小鱼好奇地问:“你晚上不吃东西吗?”
他没吱声,多说一个字都觉得累。
她自顾自地继续说:“我知道你是从海市来的,吃不了辣,所以给你装的都是不辣的菜,你尝尝,邹姨做的菜可好吃了。”
有关他的大致情况,任奶奶早在几天前就跟小鱼交了底,她说得很杂,小鱼只依稀记得几个关键词。
巴黎美术学院,青年画家,车祸,下肢瘫痪。
空气静默片刻,一阵无声的尴尬飘过。
丁小鱼见他没有要接话的意思,转身准备离开,谁知走到门前,男人出声叫住她。
“你叫丁小鱼?”
她轻轻点头,“嗯。”
“麻烦你一件事。”
“你说,只要我能办到。”
男人直勾勾地盯着她,眼底没有一丝温度,“不要在我面前晃,也不要笑,很蠢。”
“有吗?”她偏要笑给他看,“我觉得挺可爱的。”
温砚微微蹙眉:“你眼神有问题?”
“我视力20,好得很。”
他噎一嗓子,见她一脸学生气的稚嫩,没想到伶牙俐齿,看来不是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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