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右肩的咪咪极为熟练的换着步子,越过她纤细的脖颈,踱到左侧,一屁股坐下后懒洋洋打了个呵欠,并暗自腹诽这个免费的“人力车夫”:这羸弱的身子,放在猫界,怕是连个雏鸟都抓不着。
叶槐没功夫管“换座”的猫咪,循着拐角处一闪而过的背影跟了过去,在一群好奇张望的视线中,看到了店门口的赵灼华,还有她手上的袋子。
“38码。”她熟练的把盛着鞋盒的纸袋递了过来,“我都记着呢,怎么样感不感动,贴不贴心?”
“贴……”刚要出口的话,在看到百十米外的那一家三口的人影时,叶槐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恍惚间,世界仿佛与她割裂开来,双眼不受控的盯着商场尽头的那个身影,直到他消失在视线中还浑然不觉。
七岁那年妈妈将她丢给老叶然后不见踪影,半年后老叶带着个陌生的女人和一个小男孩出现在家里。
本就残缺的家庭,多了两个外来者,没多久外来者把老叶也从她的身边带走,她已记不起来上次见面是在何时了。
可能是身体中流淌着他的血,她有一种莫名又强烈的直觉,不会错的,那一晃而过的身影就是父亲。
她忽然感到一切都在离她而去,眼前含糊不清,耳中被嗡嗡声填满,就连被拉扯的手臂也仿佛不是她自己的,所有的所有都那么陌生又混沌。
直到,眼前一黑。
鼻梁处泛着微弱的痒意。
叶槐下意识眨了眨眼睛,那条蓬松的尾巴倏地收起,手上的购物袋不知什么时候被一旁的赵灼华接走。
肩上的猫咪低下了头,脑袋蹭着她的额角,它用笨拙的方式关心:我很担心你。
“怎么了小槐?魔怔了吗?被脏东西附体了?”赵灼华一手探到她脑门上贴了贴,又收回去摸了摸自己的,“不烫啊,没事吧?”
叶槐抬手,安抚性的拍了下咪咪,又抬眸看了眼尽头的商铺。
门口早已没有父亲一家的影子,她扯了个笑,冲着担忧的好友道:“刚有个灵感闪过没抓住,咱回吧我有些饿了。”
赵灼华不放心的又看了她一眼,见脸色没先前那般难看,调侃道:“我俩还以为你走火入魔了呢,小猫差点都要给你驱邪了,”她冲着咪咪扬头:“你说,是不是?”
咪咪甩了两下蓬如松鼠的白尾巴,算是回应。
“行了,饭点都过了,咱吃啥?”叶槐接过她递来的车钥匙,两人齐步朝着停车场走去。
“火锅吧,暖和。”
“成。”
“你真没事?”赵灼华自是不相信叶槐那套说辞的,在她身旁边走边回头看,试图找出让她魂不守舍的根源来。
叶槐按完电梯,单手捂着胸口,“假的,我现在的心还一揪一揪的疼。”
她翻了个白眼,“看来真没事。”
“不,小灼,我好痛。”
“那咱直奔医院,吃点药就当午饭了。”
叶槐先一步走进电梯,右手虚拦着门,“大可不必,赵老板给我多加一份毛肚就成了。”
“喵~”「再多一份虾肉~」左肩上的小猫如是说。
赵灼华跟进来,朝着一人一猫笑骂,“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顺杆爬?还有你,小白猫!”
“有吗?”
“喵?”「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