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霏勾起唇角,眼神透着玩味,尾音绵长:“江老师真是一点也不为五斗米折腰啊……”
话语间透着的讽刺,一举击溃了江眠的伪装,平和的面容出现了一丝裂缝,她声音干涩地说:“愿赌服输,我玩得起。”
“我也是。”车在校门口停下,沈霏走下车,回头看向仍坐在车里的江眠,“我会认真做题的。”
说完,沈霏又看向司机师傅:“把沈老师送回江城大学吧。”
车门合上,江眠眼见着闲庭信步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汇聚成一个点。
考试总共三天,江眠每天都在三梅大学、江城大学、沈家、江城高中四个地方走,每天的步数高达两万步,累得倒头就睡。
夜色浓稠,沈霏的卧室关着灯,周遭一片漆黑,她安静地站在落地窗前,手机屏幕几乎是唯一的光源,照亮了她的脸庞,她盯着软件上记录的步数不再变动,才安心放下手机。
每一步都因她而起。
一种微妙的感觉在心底滋生,不是愧疚或感激,是占有欲和掌控感被满足的兴奋,几乎浑身战栗。
她伸出冰凉的手指,悬在江眠的头像上,轻轻落下点开了主页,像是在确认自己的所有物。
黑暗中,她勾起了唇,笑容里,带着一种见不得光的餍足。
她期待着明天考试结束,江眠会站在校门口等她,给她一个拥抱。
次日早晨,她特意给江眠发消息:“下午五点,在校门口等我。”
可是,她没有等到人,给江眠打电话,对方也没有接,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还真打算干完这两周就跑?
她绝不会让江眠如愿。
于是气愤地当场摔了手机。
彼时,江眠正躺在宿舍的床上,脑袋昏昏沉沉的,体温已经升到38摄氏度,中午喝完药后睡了一觉,怎么也醒不过来。
等她睁眼,外面的天都黑了。
她没有告诉室友她生病了,连吃药都偷偷摸摸的。
这些天,她和室友不再像上学期那样疏离,就算是冲着钱,她们也会带她去医院的。
但她不想去,去医院就要花很多钱。
看见沈霏的消息,她突然不想回了。
凭什么她已经那么难受了,还要安抚沈霏的消息?
事已至此,她何必冒着风险假扮江城大学的学生,留在沈家让自己难受呢?
整整两天,她们都没有联系。
江眠收到薪资的那刻,突然又不想走了。
她舍不得丰厚薪资,舍不得从沈霏手里漏出来的那些财富,舍不得因为这些财富得到的关注。
这天,她穿着昂贵的裙子,站在聚光灯下,抬头挺胸宣讲着她的竞选词,台下无数道目光看着她,她竟没有露怯,流畅得完成了演讲,以绝对优势竞选成功。
为了奖励自己,她去了自己最爱的那家面馆吃牛肉面,手里还提着印有三梅大学校徽的帆布包
吃完面,她往回走,走到三梅大学门口时,一道清晰而冰冷的声音叫住了她:“江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