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法国。”
也许我该让她永远闭嘴。
我还应该跟她那做了修女的姐姐算上一笔账,顺便把某个姓伊曼的蠢货提前弄死,回法国,回——法——国,她不知道要怎样妥当地说话,没有哪里是她需要“回”的地方。她犯错了,再一次。为什么要让我抓到。
她顿时领会了我的表情,接着开口:“我会——”
”去吧。”我打断她。
听到这话,她突然迷茫了,歪头皱眉。判断这句许可的真假。
我可以再说一次,尽量温和、缓慢:
“去吧,昆西。你早该结果一切了。”
我知道她这几天去了哪里,那两个人类还等在酒店,她要惩戒,我知道她不会罢手。她是因为那件事才来到沃尔特拉,那是一切的开始,也会是一切的结束。我没有理由阻止这项事务提早完成,结果它,如果她做不到,那么我不介意帮个小忙。
从今以后,在人类社会,将没有什么再让她分神的东西,结束,然后回来,我可以亲自去接她。告别,这是她要求的,外面的任何东西都不再会有她的参与。
“把它完成,不要有任何遗漏。”
“放轻松,昆西。”
“这里没有什么是需要你费脑筋的。”
为何如此困惑,她似乎已经忘记自己对转化的承诺,也许是那两个人类干扰了她。我拎起茶壶替她倒水,缓缓注入,用滚烫打断她的脑子。她放下茶杯。我顷刻握住她的手,是的,抬起你的眼睛,看着我。
掌心合在一起,温暖,寒冷——她的是她的,我的是我的。但是很快,我们将,不分彼此。
“你打算去做什么?”我问她。
她的表情顿时变得低沉晦暗,“坏事,”连声音也是低的,“我可能会毁了一个人。”她说。
毁?她用对了字眼,她对这些方面向来敏感。
“我没在开玩笑。”
“谁说你在开玩笑呢。”我把她按进椅子里,“你认为自己在说一句玩笑话吗?”
“我没有。”她说。
“去毁了他们。没人会指责你。”去毁掉什么,不要犹豫,不要思考,我将乐意与你分享,罪孽都是唬人的谎言。
“你当然会这么说。”她盯着我。
她的眼睛在我这里,连同她黑暗的心也一起在我这里。
“是的,因为我在为你说话。”我告诉她。
她的心跳得那么快,我抵上去,提前怀念里面的温度与动静。“去毁灭他,这是你心脏应允的,你为什么不听?”
就是这样,看着我,我让你看。他们不会知晓在你胸膛之下,跳动的血肉里蕴藏着什么东西,沉默是你面对他们的话语。而我已经捷足先登,你的头脑向我敞开,我认出和我同样的东西,也认出你。在我们之间,没有言语。
她探手来拉我,将我拉进她的怀抱,一个圆圈,一串凝固的挣扎,一个许可。
“well,well,是的,你做到了。”令人发笑,她令我发笑!嘴唇在脖颈的皮肤寻找,鲜红的血管在里面安静地跳动,那红色的一根栓着我的未来,真想咬下去,尖牙利齿,咬,像我还是个人类时,咬下蜜果,糕点,炙肉,咬下去,吃下去……我下意识吞咽着,费了很久才收起獠牙,一切令人想笑,我在她的圆里埋头出声,“这没什么不好的。”我说。
来我这里。这没什么不好的。
我会一个一个地解决,我可不喜欢让这些事情耗费我太多时间,现在,轮到卡伦一家。
“他们正在寻找证人。”菲利克斯从北边回来。
“证人?”
阿罗笑了笑。
我对他们说:“我看不出这件事还有什么好辩证的。”
菲利克斯:“这些素食者似乎试图证明他们制造的不是不死孩童。他们为此寻找见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