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枫重新看了看来电人,确定是夕悯而不是什么诈骗。
“小龙皇帝?”这是听对面没声主动追问的夕悯。
“……坏消息。”丹枫的声音沉了下来。
“坏消息是你的族人好像被抓起来做研究了,还长出了一只角。”
“……好消息?”
“好消息是我们现在就在现场,已经把他救下来了,刚我还把他的那只假角扫回去了,现在虚桐正要通知地衡司来处理这事。”
“……多谢,麻烦把地址发给我,我即刻过去。”
“好↘↗。”
虚桐刚和允礼通完话,便听见小蝴蝶在和饮月君打玉兆,小蝴蝶面无表情,语调却抑扬顿挫的,听起来很有活人感,让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但对上夕悯看向他的眼睛,还是给了他一个大拇指给予肯定,“对,就这样说话,非常拟人,下次记得配上表情。”
“好哦。”
这还要追溯到他们在摩觋上的时候,因为夕悯跟随了药师许久时间,又要作为摩觋上的住民的精神支柱,平常装深沉不经常说话,就是说话声音都是淡淡的有些神叨那种,以至于后来有段时间没有改回来,让他本就不怎么完善的语言系统更下一层楼。
是虚桐一对一补课教了许久才把他那种调调掰回正常一点。
虽然现在说话有时候也不是很类人,但总体而言比之前好多了。
让虚桐感到有些奇怪的地方是,“你们什么时候加的好友?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夕悯表示在之前走丢时,他跟着丹枫等虚桐时学了玉兆的用法顺便死乞白赖(虚桐意会)地加了丹枫的好友,他每天出门考察罗浮的时候都会把好看的景色拍下发给丹枫,丹枫偶尔也会给他分享鳞渊境的景色,一龙一蝶就这样日日闲聊着,倒也攒下了不错的交情。
“……你给一个罗浮原住民发罗浮风景?原来你是这样考察罗浮的吗?”虚桐这才知晓夕悯前些天走马观花都是在拍照片发信息骚扰饮月龙尊,他摩挲着下巴点头,“你多认识些人也好……呃,不对,持明是龙裔。”
所以说两个非人生物才有更多的话题吗?
虚桐顿时捶胸顿足,痛心疾首道,“我居然输了!”
夕悯不明所以,用指尖捏着的银杏叶轻轻戳了戳他的额头:“什么时候的比赛?我怎么不知道?”
虚桐瞬间恢复正常,还顺便理了理自己因先前打斗而皱褶的衣袍,一本正经道:“并不存在这个比赛。”
地衡司的相关人员和云骑军正在快马加鞭地一起赶来“案发现场”的路上,比他们还早些到的是带着龙尊近卫匆匆赶来的丹枫。
小蝴蝶还在丹枫来的时候滋溜一下飞出墙壁帮忙引路。
饮月龙尊这次穿的非常严谨端方,虚桐暗自估算时间——想来是刚下朝,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了,小脸绷的一丝不苟。
夕悯像株黏人的藤蔓,非常不值钱地贴小龙皇帝身旁,指了指被整整齐齐摆成一列的“尸体”,一副求夸奖的模样,“那第一个就是你的族人了,我特意摆的。”
丹枫无言地抬头,看了一眼比自己高半个身子的夕悯,突然生出几分好奇:“你多大年纪了?”
话一出口他便懊恼起来——这问题太过唐突,但又不能把说出去的话撤回。
夕悯倒是回忆了好一会儿了,又看向另一头的虚桐,迟疑地回答:“几千岁?”
“别看我,”虚桐小声回他,“我不知道我遇到你的时候你多大,不过我们大概认识四千年还多了。”
夕悯回头看向丹枫,四舍五入一下就大言不惭道:“五千岁。”
这个数字还是太惊世骇俗了,这人莫不是比建木还要年长?
丹枫难掩震惊,眼睛瞪得圆圆的,脸也圆圆的,很可爱。
在龙尊近卫的惊呼声里,夕悯乘机伸手捏了一把龙尊大人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