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一群蠢货!”占米气得浑身发抖,狠狠骂了一句,转身就走,他知道跟飞机这种只认拳头和坐馆的死硬派说不通。
回到自已安静的办公室,占米靠在椅背上,疲惫地揉著太阳穴。
他太清楚邢渊想要什么了一一一个稳定、听话,最好能像倪家一样逐步“转型”、不再给警方添乱的和联胜,这是他占米能安稳做生意、甚至未来彻底洗白的保障。
可是现在,官仔森这个草包话事人,却成了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占米毫不怀疑,如果官仔森再这么不知死活地闹下去,触碰到邢渊的底线那位高级督察,是真的会动杀念的!
到时候,別说官仔森,整个和联胜恐怕都要面临灭顶之灾。
一股寒意,从占米的脚底直窜上头顶
尖沙咀,某家装修奢华的夜总会包厢里。
“废物,一群废物!”
官仔森將一杯洋酒狠狠砸在地上,玻璃碎片和琥珀色的液体四溅,嚇得旁边作陪的小姐尖叫著躲开,他脸色涨红,一半是愤怒,一半是残留的恐惧和后怕。
“洪兴那边的人被差佬一锅端了,老子这边更离谱,人还没散开,就被ptu嚇得跑回来,丟人!丟人啊!以后我官仔森还怎么在道上混?!”
他越想越气,又想起昨天被ptu嚇得差点跪下的窘態,更是羞愤交加,抓起桌上的果盘又想砸。
“森哥消消气,现在油尖区的差佬不一样了。”旁边的心腹连忙拦住,低声劝道。
“特別是那个邢渊,惹不起啊,飞机哥他们都说,昨天那些ptu--眼神跟要吃人似的,手都按在枪上,绝对是真的敢开枪,咱们-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官仔森喘著粗气,那股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腿软感似乎又有点冒头,他颓然坐回沙发,抓起另一杯酒猛灌一口,眼神闪烁不定。
“妈的——”飞机低声咒骂了一句,不知是在骂谁,“差佬-现在都他妈是疯的。”
靚坤的陀地,烟雾繚绕。
“哈哈哈——咳咳咳·—丟你老母,笑死老子了。”
靚坤听著心腹小弟匯报洪兴和和联胜昨晚在尖沙咀的“辉煌战绩”,笑得整个人蜷缩在真皮沙发里,沙哑怪异的笑声伴隨著剧烈的咳嗽,像只快散架的风箱。
他抹著笑出的眼泪,拍著大腿,“蒋天生这次真是老猫烧须,赔了夫人又折兵!哈哈哈!天助我也!”
他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神经质地整理了下衬衫的领口:“走,开会去,今日是洪兴话事人例会,有好戏看。”
蒋天生的別墅书房,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
“蒋生,浩南、大天二他们都被扣在油尖警署,非法集结、藏械,可能要拘留48小时。山鸡-伤势不轻,在羈留病房。”小弟低声匯报。
蒋天生背对著他,站在落地窗前,脸色铁青,指间的雪茄燃了一大截菸灰,却忘了弹“儘快安排保释,钱不是问题。”他猛地转身,声音带著压抑的怒火。
小弟提醒道:“还有·—靚坤那边,似乎很活跃。”
“哼!”蒋天生冷哼一声,將雪茄狠狠摁灭在昂贵的菸灰缸里,“一群废物,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惹了一身骚,备车,先去警署处理保释,大b也在里面,不能让人寒心。”
洪兴总陀地会议室。
除了龙头蒋天生的位置空著,其余各区话事人基本到齐。
靚坤坐在最靠近门口的位置,翘著二郎腿,皮鞋尖一点一点,显得格外悠閒。
“喷,蒋生贵人事忙啊。”靚坤拖长了沙哑的声调,打破了沉默,“我就是个閒人,时间不值钱,等等无所谓啦。不过”
他故意停顿,环视一圈:“就是不知道各位大佬,陀地那边有没有紧要事等著处理?
听说昨晚尖沙咀好热闹,0记今天肯定又要大扫荡,各位手下的场子-唉,不知道会不会被殃及池鱼哦?”
他这话一出,几个话事人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昨晚洪兴丟了大脸,还惹怒了油尖警署,今天各区场子被重点“关照”的可能性极大,时间就是金钱,蒋天生迟迟不到,確实耽误事。
“坤哥说得对,蒋生一向守时,今天怎么回事?”黎胖子皱著眉头嘟囊。
“是啊,昨晚搞那么大,今天大家都要擦屁股的嘛。”基哥也附和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