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巴著大眼睛,声音拔高了几分,带著点夸张的无辜:“哈?芽子?先生,你认错人了吧?
我叫黄豆芽,不是什么芽子啦,你是哪位?我爸的同事?”
邢渊仔细打量著“黄豆芽”。
眼前的她,气质確实与记忆中那个干练利落的女警不同,显得更加活泼甚至有点跳脱,眼神也更“无辜”一些,是环境原因让她偽装成这样?还是这才是她本来的性格?
“黄豆芽?”邢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你这名字带个“芽”字,还说不是芽子?
而且一”
他指了指旁边眼神飘忽、恨不得缩进墙角的黑仔达,“他档案上清清楚楚写著叫李达,可不姓黄,黄豆芽小姐,你是跟母姓?”
黄豆芽被壹了一下,脸蛋微红,似乎有些气恼,梗著脖子道:“关你什么事?名字是爸妈起的,爱叫什么叫什么,你到底是谁啊?干嘛跟著我爸回来?”
邢渊不慌不忙,目光转向正偷偷摸摸想溜进厨房的黑仔达:
“达叔,哦不,李达先生,这位『黄豆芽”小姐好像不太清楚状况?要不,你给她解释解释,你是怎么把『一切”都老老实实『交代”给我的?”
“啊?!我——我交代什么了?”黑仔达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停住脚步,绿豆眼瞪得溜圆,拼命给邢渊使眼色,额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
黄豆芽立刻捕捉到了黑仔达的心虚,气恼地瞪向他:“达叔!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黑仔达左顾右盼,眼神乱飘,最终定格在炉灶上,仿佛发现了救星:“哎呀!糟了,我锅里煮的汤,要糊了要糊了。”
说著,一个箭步就蹄进了厨房,动作敏捷得完全不像个中年胖子。
“行行行,算你厉害,是我,行了吧?!”她气鼓鼓瞪著厨房,“死胖子,你嘴巴能不能有个把门的?!什么都往外倒,这下好了,底裤都被人看穿了。”
黄豆芽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对著邢渊:“还有你,这里是我家——暂时的安全屋,不行啊?
你有意见?”
邢渊连连摆手,“没意见,我只是想要和你同居。”
“同—同居?!”
黄豆芽杏眼圆睁,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都尖利地拔高了八度,“你———你胡说什么?!谁要跟你同居,臭流氓!”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双手护在胸前,警惕地瞪著邢渊,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登徒子。
邢渊脸上的笑容依旧和煦:“喂喂喂,黄豆芽小姐,思想不要那么复杂嘛。”他慢悠悠地解释。
“我的意思是,根据黄炳耀警司的指令,为了高效完成这次爱丁堡中学的联合任务,我们,需要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这叫『工作协同,资源共享”,简称“同居”。”
黄豆芽气得直跌脚,饱满的胸脯因激动而起伏:“谁要跟你资源共享,这里就两个房间,我和达叔一人一间,没你的地方,而且”她加重了语气。
“孤男寡女不对,孤男两女,也不对,反正就是不方便,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
邢渊耸耸肩,一副“多大点事”的表情,甚至往前凑近了一步,距离黄豆芽只有尺尺之遥:“房间不够?客厅沙发就挺好又不睡一张床,你紧张什么?”
他目光在她因羞愤而泛红的脸上扫过,话锋一转,拋出了那个试探已久的问题,“对了,你姓黄?和黄炳耀长官·关係匪浅?”
黄豆芽立刻挺直了腰板,脸上绽放出极其灿烂的笑容:“正是我老叔,亲的,所以一一”
她伸出葱白手指,几乎要点到邢渊鼻尖,“你给我放老实点,別动什么歪心思,不然我告诉我老叔,让你吃不了兜著走。”
“哦原来是黄警司的侄女,失敬失敬。”邢渊隨即摊开双手,脸上写满了“我是好人”的无辜,“不过,黄豆芽小姐,你可能又误会了,我这个人,一向最老实。”
黄豆芽看著他这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忍不住翻了个百眼,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呵!呵!噠!”
邢渊站直身体,整了整衣衫,从容道:“那你也该知道,这次我住进来,正是你那位『老叔”亲自安排,要是有疑惑,直接打给他。”
黄豆芽一,作势要掏手机的手僵在半空,她瞪著邢渊那可恶的笑脸,又警见厨房门口黑仔达心虚探出的脑袋,一股闷气堵在胸口。
“你——·!”黄豆芽脸蛋憋得通红,最后只能狠狠一脚,把气撒在地板上,咬牙切齿低吼:“算你狼!”
隨即猛地转身冲回房间,“碎!”一声巨响,摔门力道之大,震得墙壁都似乎掉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