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皇帝布下此局,是为了镇国,而非镇魔。你们,包括当今陛下,都理解错了。”
这番话,如同一道九天惊雷,狠狠地劈在了刘瑾的神魂之上!
他那张敷了厚粉的脸瞬间煞白,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守护神?
镇国?
这……这怎么可能?
!
就在刘瑾被这颠覆性的真相震得头皮发麻之际,书房之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陈默脸色煞白,快步闯入,单膝跪地,声音嘶哑地急报:“侯爷!宫里……宫里出大事了!”
“讲。”沈浪的反应,平静得可怕。
“陛下……陛下亲率文武百官,已出宫,直奔天坛!沿途钟鼓齐鸣,浩大的仪仗已昭告全城!”陈默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都在发抖,“宫里传出话来,说……说妖魔异动,乃天降示警,皆因镇国侯您……挟魔乱政,图谋不轨!陛下要举行紧急祭天大典,请上天……收回您的爵位与气运!”
此言一出,府内所有亲信无不骇然变色!
这是皇帝的绝地反击!
是赤裸裸的阳谋!
他要从法理上,从“君权神授”的最高规则上,将沈浪彻底置于死地!
沈浪若去阻止,便是公然抗旨,坐实了谋反之名;若不阻止,就等于坐视自己的力量根基被釜底抽薪,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然而,面对这看似无解的死局,刚刚洞悉了一切真相的沈浪,却异常平静。
他将那三件承天皇帝的遗物,在桌案上一字排开,嘴角露出一丝冰冷的、仿佛在看一场闹剧的冷笑。
“他急了。”
“想用天子的名义来剥夺我的龙脉之心?想用君权来对抗我?真是可笑。”
他看着早已惊慌失措的陈默等人,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调,淡淡开口:“传令下去,侯府一切照旧,任何人不得妄动。”
“让他去祭,让他去告。”
沈浪缓缓走到窗前,遥望着天坛的方向,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怜悯。
“他以为自己手握的是天子权柄,却不知……他即将忤逆的,是他父亲留给这个江山,最后的‘遗诏’。”
……
前往天坛的九龙金顶龙辇之上,新皇的面容因激动和恐惧而显得有些扭曲。
他死死地攥着那枚象征着至高皇权的传国玉玺,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捏得发白。
他对身旁最亲信的老太监,用一种近乎于梦呓的、充满了偏执与狂热的声音低吼着:
“朕是天子!这天下是朕的!国运也该是朕的!”
“沈浪不过一介武夫,窃据神器,天理不容!今日,朕便要奉天承运,拨乱反正!”
“朕要让全天下看看,谁才是这大明……真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