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山谷某处,几间屋舍掩於葱鬱之间,环境清幽,宛如世外桃源。
转过一条曲折的迴廊,便能看见三间静室,收拾得极为雅致,透著一股超凡脱俗的气息。
外面环绕著一圈精致的扶栏,庭中植有古柏几株,修竹数竿,清素淡雅,幽静宜人。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更添几分雅致。
静室北面墙壁上,悬有一副仙人驾鹤图,栩栩如生,仿佛隨时都会乘风而去。图下置铜炉一尊,香菸裊裊升起,馥郁芬芳。中间横设一张桐柏长书桌,桌上摆放著笔墨纸砚,左边摆著藤小椅,右边靠壁一张斑竹塌儿,上掛一张断纹古琴,书桌上笔砚精良,纤尘不染,透著一股书卷气。
此刻,一个面容俊秀的青年临窗而立,手里的摺扇轻轻摇动著,神情悠然自得。
他身穿毫无缀饰的素白道袍,身材頎长,满头乌髮用一根青木簪束著,宽袍大袖,隨风轻轻摆动,宛如仙人下凡,素不染尘。
孟冲则恭敬地立在他身旁,大气都不敢出,神色中带著几分敬畏与忐忑。
良久,青年慢慢合上摺扇,轻轻敲著左掌心,语气不咸不淡地问道:“这么说,他是拒绝了?”
“確是如此,也不知那秦昭是哪根筋搭错了,就连如此优厚的条件竟也无法打动他?”
孟冲眼皮微抬,小心翼翼地回道,心中暗自揣测著秦昭的用意。
片刻后,他眼中闪过一丝厉芒,沉声道:“师兄,此子如此不知好歹,不如。。。。。。”
“胡闹!”徐青生语气不由重了几分,斥道:“玉漱观自有规矩,岂容得你这般乱来?再者,若事有不谐,传到师父他老人家的耳朵里,漫说是你,就连我也难辞其咎!”
他轻嘆一声,接著说道:“左右不过一株寧神草而已,实在不行再另想他法。以后万莫滋生这种歪门邪道的想法,须知你我乃是玄门正派弟子,无论说话做事都要经得起推敲,万不可留半点把柄於他人之手。”
“退一步讲,便是没有寧神草相助,以云山的资质,评个甲等也並非什么难事。”
徐青生目光深邃,神情中露著些许自信与骄傲。
“云山入观在即,这种时候,切莫再出半点事端。”
他再次叮嘱道,语气中带著几分严肃与期待。
孟冲垂下脑袋,低声道:“师兄教训的是,小弟一定谨记。”
“嗯,明白就好。”
徐青生微微点头,神色缓和了几分:“师弟今日奔波许久,想必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是。”
孟冲闻言心中一暖,见徐青生闭上眼睛不再言语,便识趣地抱拳一礼,隨后转身离去。
清风徐来,吹动满庭院树叶簌簌作响。
一群山雀呼朋引伴从远处飞来,落在树梢,嘰嘰喳喳欢快地叫著,为这清幽的山谷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就在这时,一道灵光驀地席捲而过,犹如惊雷划破长空。
十几只山雀毫无徵兆地炸裂开来,宛如冬日盛开的红梅,点缀在万千绿叶之中,空气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聒噪!”
静寂的房间传来一声压抑著的烦躁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