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准备待养足了精神再进行。
却在这时,外间却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他眉头一皱,脸色顿时沉凝下来。
无端打扰別人静修,尤其是闭关,可是修士间的大忌!
若是此人正值运功的关键时间,被人这么一打断,功行无法精进不说,搞不好还会有走火入魔的风险。
“何人这般不长眼?”
秦昭暗骂一声的同时,心底却不由泛起一丝疑惑。
他倒要看看,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起身来到门前,秦昭一把拉开洞门,眼前的一幕却让他顿时愣住了。
却见泪眼婆娑的韩安,正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外。
看到秦昭,韩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道:
“师兄……你……你快去看看吧!”
“出了何事?”
看他这幅模样,秦昭一颗心直往下沉,连忙问道。
“赵老。。。。。。赵老快不行了。”
“什么?!”
秦昭立时大惊,再也顾不了许多,驾起『黑云兜,朝紫云崖疾掠而去。
偏殿软榻之上。
瘦得几乎脱了相的赵老道,正一动不动的躺著。
秦昭轻轻走到榻边,看著面前形容枯槁,脸颊深陷的赵老道,一阵心酸涌上心头。
他俯身靠过来,轻声唤道:“赵老。”
赵松樵听到声音,吃力地睁开眼瞼,浑浊的眸子迷茫地转了转,待看清是秦昭后,才逐渐聚焦。
“你小子怎么来了?”
他嘴角扯了扯,似是想笑,又笑不出来,语气虚弱的问道。
“小子过来看看您老。”
“老朽心里清楚,我快要死了……”
赵松樵拍了拍枕头,示意秦昭將自己扶起来。
他半靠在榻上,呼呼喘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拉著秦昭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无声地洒然一笑。
“死没什么大不了的,老朽我一十七岁入宗门,年轻时到处游歷,阅遍世间风景,有得意时,也有失意时,其中之酸甜苦辣,实在是一言难尽。”
“六十五岁,深感筑基无望,想著叶落归根,为家里培养几个仙苗,可惜因战乱,亲朋皆去,故人凋零,家乡也只剩下了一堆残壁断垣,每每思之,不由痛彻心扉。”
说到这里,老道已是气若游丝,但他却摇了摇头,用眼神制止了秦昭將他放回榻上的举动。
“八十余岁,老朽回到盪雷峰当起了执事,在这座孤殿里枯坐了將近一甲子,如今百四十岁,早把一切能想的都想明白了。”
“只……只有一事,老朽到现在都没想……咳咳……”
“没想明白,我等修士苦苦追寻的长生大道,真的……真的存在吗?”
他紧握著秦昭的手,不知何时已悄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