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母!”
“主母还在!主母说生门开了!”
“听到了吗?主母有安排!”
人群的骚动瞬间平息了大半,眼中的恐慌被重新点燃的希望取代。
阿岩也愣住了,烦躁的表情僵在脸上,最终化为一声复杂的叹息,默默退到一边。
石墩则重重松了口气,挺直了腰板。
危机并未解除。
墨衍很快带来了更坏的消息:一队万毒谷的毒刺小队(由低阶修士带领,擅长雨林追踪和驱使毒虫)已经锁定了他们的踪迹,正在快速逼近!
这支小队虽然人数不多,但极其难缠,而且他们显然没有因为天空的异动而放弃。
“妈的!阴魂不散!”阿岩啐了一口,眼中凶光毕露,“跟他们拼了!”
“不能硬拼!”李管事断然否决,“他们熟悉地形,有毒虫助阵,我们拖家带口,跑不过也耗不起!”
“那怎么办?等死吗?”阿岩吼道。
李管事目光扫过地图,最后落在一处狭窄的、两侧是陡峭石壁的峡谷隘口上,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断尾求生!阿岩,敢不敢?”
阿岩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老子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给我留点好家伙,再给我十个不怕死的兄弟!老子保证让那群毒崽子在峡谷里喝上一壶!”
“好!”李管事用力拍了下阿岩的肩膀,“石墩,你带大队,保护老弱妇孺和…主母轿子,在阿岩他们拖住敌人后,立刻全速冲过峡谷!墨先生,前路就拜托您了!”
墨衍微微颔首:“前方三里,有一处岔道,左行入雾瘴,可短暂遮蔽行踪。”
计划迅速敲定。
阿岩挑选了十名最悍勇、也最无牵挂的战士,默默收集着武器和炸药。
气氛悲壮而凝重。
没有人说话,只有无声的告别和视死如归的坚毅。
就在这紧张备战的时刻,天空的异变达到了顶峰。
尖锐的禽鸣几乎连成了片,无数道代表着不同势力、不同信息的流光如同流星雨般,疯狂地划破雨林上空昏暗的天幕,全部朝着东北方向激射而去!
那密集的程度,前所未有!
紧接着,更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在树冠上方盘旋搜索、带来巨大压迫感的飞行坐骑和剑光,如同接到了统一的号令,毫无征兆地、齐刷刷地调转方向,以最快的速度,朝着东北方——与燔骸队伍行进方向截然相反的地方——全速撤离!
连带着那支即将咬上来的万毒谷毒刺小队,也明显停滞了一下,似乎在接收信息,随后竟也毫不犹豫地放弃了近在咫尺的目标,跟着天空的流光,朝着东北方追去!
仅仅片刻功夫,笼罩在燔骸队伍头顶的死亡阴影,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抹去!只剩下雨林固有的虫鸣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茫然地抬头望着空空如也的天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走…走了?”一个战士喃喃道。
“都…都走了?朝东北去了?”
“怎么回事?天上那些…还有万毒谷的狗腿子…怎么突然全跑了?”
惊愕过后,是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狂喜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
“是主母!一定是主母!”老王头猛地一拍大腿,激动得胡子都在抖,“主母料事如神!她说生门已开!生门真的开了!那些狗修士肯定是被主母的妙计引到东北边去了!”
“对!肯定是主母!”
“主母神机妙算!”
“我们有救了!”
欢呼声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瞬间爆发出来。
人们激动地拥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主母的形象在他们心中瞬间变得无比高大,如同神明。
连阿岩和他挑选的敢死队员都面面相觑,随即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