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沛沿墙壁一摸,滑腻的液体便沾了满手。他放到鼻尖轻嗅,眼睛一眨:
“是煤油!”
合欢一惊。二人疾速向那舞姬藏身的雅室奔去。曹沛一脚将房门踹开,看着面前正站立在烛台面前的女子神色一凛,手中刀柄一甩直向女人小腹飞去。那舞姬被这重力狠狠甩在地上,捂着小腹一阵痛呼。
合欢趁此几乎飞奔至烛台前将烛火熄灭,曹沛一把将人手中的火折子扔到一边去。
“还真是要放火杀人啊!”曹沛感叹道。
这下他对夏怀夕是真不服不行。
屋内的动静过大,一时招惹许多人注意,花媒扭着腰肢扒在门边询问出了何事。
合欢拉住曹沛的手臂,微微摇了摇头:“不要让旁人知晓我们来意,先出去再说。”
不等对方回话,合欢便大演特演起来:“那日老爷来阁中便是你贴身服侍的吧!姑娘放心,我们夫人只是请您去喝茶,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曹沛立刻反应过来,点了人的穴封住口,直接将人拎了起来:“走!”
经过门口时合欢眯眼一笑,将一包碎银放进花媒怀里。
“打扰贵店生意了,我们请姑娘府中一叙。”
花媒掂了掂手中斤两,谄媚道:“姑娘客气了。”
立刻闪到一边让了道。
——
等待的时间愈长夏怀夕便愈发坐立难安,士官送来的饭菜已经在一边放凉了,她却一点儿胃口没有。
古代司法程序繁琐,进度又慢,照这样下去在这里呆到明天一早都未必可以有个结果。想到这里她第无数次踮脚试图张望京兆府之外是否发生异样,可惜砖墙高耸,没有一丝窥探的机会。
自己方才在马车处告知周富礼将人先扣下——
她从掀起帘子一角窥查围观群众时便直觉有些不对,这围观者怎么短时间就聚集这么多来。
当时只以为是什么碰瓷团伙,现在想来如果偷放盗印的是他们,那就绝不会是普通百姓如此简单。
也不知道周富礼是否审出些东西来。
夏怀夕叹口气。
这事情到底是仓促为之还是蓄谋已久,假证做到了什么程度,会不会就此把夏天无牵连进来。
万一,万一自己从这个世界一走了之,这剧情继续下去夏府会不会有危险。
自己虽已派了合欢去花月阁,但阻止大火之事是否顺利,自己这事情过了见到钟廷璋又怎么同他交代,他是不是还愿意信守承诺让自己完成任务。
夏怀夕恍然发现自己在未觉察时确已置身棋局,身在其中没了看清局势的通天本领,下一步去哪儿,又该如何应对,她全然不知。
脑海中乱麻一样的思绪缠得她头痛欲裂,只能先期盼着哪位盖世英雄先把自己从这京兆府中解救出去。
没想到等来的不是钟廷璋,也不是夏天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