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虽然身在帝国心也是帝国心,但其实魔族也是他的第二个故乡。
哎呀,很多事情就没有必要非分出个你死我活的。
大家就当上班一样,开打的时候隨便开几枪放放烟火,然后掐著表下班就行了。
等到自己攒够100亿美美撤离那一天再开始总决战!
现在两边都给我忍住咯,等我撤离之后想怎么打怎么打,但是这把先给我忍住,都先別送!
不过嘴脸还是要收著一点,不能露出破绽来了。
林德便脸色一沉,对著这位老人开口道:“不要管魔族会怎么做,白魔导大人,你自己希望如何呢?”
“我?”
奥兹没有想到林德竟然会將矛头指向自己。
这位老人沉思片刻,隨后坦然回答道:“我希望帝国与魔族都可以清醒一点,不要再继续打下去了,这样只会徒增无意义的杀戮。”
“这可很难啊。”
林德淡淡道。
“人类与魔族有著无法化解的深仇大恨,虽然现在您已经厌倦了无意义的战爭,但白魔导大人先前不是也才说过吗?年轻时候的自己对魔族恨之入骨,只想要將敌人通通杀光,帝国与魔族的年轻人也是如此,有唯恐天下不乱的,也有明智清醒的,但其实大多数人都是人云亦云,被牵著鼻子走的。”
“哎,是啊……”
奥兹那双暗金色的眸子一黯。
“实话说,我见了这副光景只感到很害怕,我以前所憧憬的正义,好像都是一厢情愿,不过是偏激的幻想罢了。”
“强者可以张牙舞爪,弱者只得唯唯诺诺,帝皇可以不讲道理一意孤行,而帝国的臣子们却为了好处卖命舔脸吹捧,这样的帝国令人感到很灰心,不是吗?”
奥兹摇头苦笑道。
“我对帝国的现状既气愤又迷惘,想要帮助被欺压的弱者討回公道,但握住法杖的手又不爭气的发抖,我一个刽子手又有什么脸面去帮受害者伸张正义呢?”
“我曾经听说过您的事跡,听说您对贵族与平民一视同仁,讲课的时候没有半分偏袒。”
林德沉默片刻,隨后斟酌道。
“甚至对亚人奴隶……也是如此……”
帝国禁止亚人奴隶学习魔法。
这是严防死守的规矩。
所有的亚人奴隶都必须佩戴镇魔石,也是为了防止它们可以使用魔力。
正是因为这道法律的重要性,所以林德才不会供出是露娜完成的人工降雨,更不会同意当什么巫师塔的教授。
一旦这种事情暴露出去,林德作为帝皇的大红人,可想而知必然会被群起而攻之,要把他送到审判庭当成帝国叛徒整了。
“我已经不想再上战场了,也不想看见认识的人再死去了。”
奥兹语气苦闷道。
“我很想从此以后再也不当魔法师,但却不知道自己不当魔法师以后还能做什么事情,人生一片茫然,只得培养后代想要將他们从帝国扭曲的教育中唤醒过来,让他们明白战爭的可怕以及魔法的真諦。”
“您现在不就是在做这种事情吗?”
“……哎,其实,我也明白北境现在的处境。”
奥兹嘆气。
“如果我能重新出山,陪同托马斯將军一起前往战场,那么魔族绝对不会有捲土重来的可能性,然而我却不知道帝皇是否真的值得我捨命相护,我不仅怕死,更是还怕悔恨终生了。”
然而面对老人的迷茫,林德却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是叫来了一旁的家僕,叫她拿来了一盘新鲜出炉的麵包。
“这是刚烤好的夹心麵包,目前帝国还没有多少人试吃过,大人您这趟来得匆忙,更是消耗了你许多魔力,还请让我赔罪,品尝一下我家的点心。”
“……唔,真是美味的麵包,尤其是里面的巧克力,竟能甜得这样清爽,一点都不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