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并没有这个人脉,伊甸生物医药部门的这种底层工作对于我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好事。
而现在……只要我完美的完成伊菲这件商品……
抬起头,面前的全息投影还在播放,猫耳少女在屏幕上转圈,摆出各种可爱的姿势。
那张脸还带着些许稚气,眼睛里满是对世界的好奇——就像今天早上问我大海是什么颜色的伊菲。
我想起她说“等我病好了,医生一定要带我去看海哦”时,眼睛里闪烁的光芒。
而辛西娅——那个可爱友善、笑容甜美的少女偶像——会用这双眼睛站在聚光灯下,接受万众欢呼,却永远不会去看真正的海。
因为对她来说,那具身体只是一件商品,一个更适合市场需求的外壳,一个能带来更多收益的投资。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了自己的工位上,爪爪上跳动着未读消息,提醒我明天要给伊菲增加蛋白质和脂肪摄入,因为辛西娅团队的经纪人认为这个素体的胸围比最受超光速网络观众喜爱的胸围少了百分之五。
百分之五。
对于他们来说,伊菲不过是一个赚钱的商品,她的身体数据都是精心设计的结果。
她就是那个即将被献给神明的祭品,她的血肉都将成为这个有着无尽贪欲的女神新的食粮。
口袋里的演唱会门票仿佛在灼烧着我的胸口。
我突然想吐。
距离伊菲最后“出货”的时间还有一个月。
这段时间我依然继续着天天照顾伊菲的工作,只是比起之前只在伊菲房间里面呆半天,我一整天都泡在伊菲的房间里面。
我以“良好的身心健康能促进发育”的理由为伊菲带去了各种玩具,在这个时代,大部分人都沉迷于脑芯片的游戏,就算没有脑芯片也可以使用手机。
而扑克牌,国际象棋之类不需要电子产品的“先驱者时代娱乐方式”几乎都是昂贵的奢侈品,一个简陋的木质国际象棋棋盒就让我预支了少半年的薪水才买到,但是看到伊菲收到那盒象棋的时候眼睛瞪得圆圆的表情,我觉得这钱花的很值。
之后每天下午,我们两个人就坐在窗口虚假的阳光之下,开心的下着象棋,这种早已经被时代淘汰的小游戏虽然看起来简单,但是实际上玩起来乐趣颇多,伊菲开始下的很随意,但是很快就认真起来,每一次到关键时刻都因为思考憋的面红耳赤,一旦走错了,就哭闹着要悔棋,但是每次我下错要悔棋的时候,她又板着脸说。
“喂喂喂,说好了落子无悔!医生怎么可以耍赖!”
时间就这样飞快的过去,我知道很快伊菲的身体就给辛西娅,这个和我打牌,下棋和玩闹的快乐少女就会消失。
但是我只能欺骗着自己,假装那个日子不复存在。
毕竟——
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这天,我们结束了下午的象棋时间之后,在我收拾棋子的时候,伊菲忽然从背后抱上了我,她跪在我身后,双臂环过我的肩膀,整个身体贴上了我的后背。
那对发育得愈发丰满的乳房压在我肩胛骨上,柔软得过分,隔着薄薄的衣料我能感受到她胸口的温度和心跳。
她的下巴搭在我肩膀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耳侧。
“医生……”她的声音很轻,平时底气十足的声音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颤抖,“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你最近在我没看着你的时候,总是看着我叹气,”她继续说,手臂收得更紧了,那对柔软的山峰在我背上挤压变形,“你看我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了……就像在看什么很快就要失去的东西。”
该死,我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还有……”她的声音更小了,几乎是贴着我耳朵说的,温热的气息让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给我带的东西越来越多,好看的书、扑克、象棋……就好像想让我在最后的日子里看到所有美好的东西一样。”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医生,能不能和我说实话?”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我的病是治不好的那种吗?所以你才……”
“不是的。”我终于找回了声音,伸手握住她环在我胸前的手,“伊菲,不是的,你现在比之前更健康了,每一天都在变好……”
这话讽刺得我自己都想笑。是啊,她确实完美,完美到可以成为别人的商品。
“那为什么……”
“因为我……”我深吸一口气,“我只是觉得……”
话说到一半,我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我脑中的思绪很乱,或许就这样平静的把伊菲送走,然后成为辛西娅团队的一员,这不应该是我梦寐以求的愿望吗?
我现在这样陪伴伊菲,是因为我心中觉得自己对她有所亏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