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墩犹豫了一瞬,对上那双燃烧着渊火的平静眼眸,一股莫名的力量驱使他低吼一声,走向那块沉重的页岩。
被点到的矿工和妇人也下意识地行动起来,仿佛被无形的线牵引。
就在众人忙碌时,她的身体仍在进行着那亵渎的再生。
乳尖周围最后一点红肿瘀伤如同冰雪消融,彻底平复,显露出饱满挺翘的轮廓,顶端是娇嫩欲滴的樱红,在昏暗光线下如同初绽的花蕾。
她仿佛毫无所觉,俯身开始清理水洼周围的淤泥,动作稳定而专注。
阿岩很快抱来一堆砸碎的石英砂颗粒。
她指挥着石墩将那块带凹槽的页岩大石倾斜放置,凹槽处于最低点。
在凹槽底部,她先铺上一层厚厚的、被撕成条的干净布片(充当初级过滤和支撑层),接着是一层阿岩砸碎的石英砂,再铺上一层矿工收集来的细沙,最后覆盖上厚厚一层干燥的苔藓。
一个简陋的、由岩石和天然材料构成的多层过滤装置在污水洼旁搭建起来。
她引导着众人,用简陋的石片和木棍,小心翼翼地将污水洼里浑浊的水,引流到过滤装置的最上层——那厚厚的苔藓上。
浑浊的黄绿色污水缓缓渗透过苔藓层、细沙层、石英砂层,最后透过底层的布片,滴落到下方凹槽最低处的一个相对干净的浅坑里。
流出的水,颜色明显变浅了许多,那股刺鼻的硫磺味也淡了不少,但依旧不够清澈,带着细微的悬浮物。
“不够。”她平静地陈述。
目光落在洞内燃烧的油灯上。
她走过去,取下其中一盏。
小腹处,那枚古朴的烙印似乎感应到什么,暗金色的微光流转得明显了一些。
她拿起一块相对平整、边缘较薄的石片(类似页岩),在油灯火苗上小心地来回烘烤,去除可能残留的杂质。
然后,她将过滤后得到的那一小洼相对干净的水,小心地倒在这块被烘烤过的温热石片上。
石片微微倾斜。
水流在石片表面摊开,形成一层薄薄的水膜。
她将石片置于油灯火苗上方适度的位置(不直接接触火焰)。
火苗舔舐着石片底部,热量传递上来。
石片上的水膜开始受热,肉眼可见的蒸汽升腾而起!
她拿起另一块冰冷的、同样处理过的石片,悬在蒸汽升腾的上方。
冰冷的石片表面迅速凝结出一颗颗细小的、晶莹剔透的水珠!
水珠汇聚、变大,最终沿着冰冷的石片边缘,滴落下来,落入下方一个用大叶片临时卷成的“碗”中。
一滴,两滴…汇聚成浅浅的一层。
那水,清澈得如同山涧最纯净的泉水!在昏黄的油灯下,折射出宝石般剔透的光泽。没有任何颜色,没有任何异味。
整个矿洞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着叶片碗中那一点点清澈得不可思议的液体。
石墩的拳头不知何时松开了,粗犷的脸上写满了震撼。
阿岩手中的碎石块掉在地上,他死死盯着那蒸馏的过程,眼中爆发出近乎狂热的求知光芒。
抱着孩子的妇人忘记了哭泣,嘴唇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动了。
小满。
她不知何时松开了紧抱的包袱,像一只受惊又好奇的小兽,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挪到那片叶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