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振道,“我不承认,即使我已经很好地说服自己,要跟你保持合作的距离,只是一起把孩子的心里创伤抚慰到愈合,好好地将他养大成人。”
“可是,我的心里还是有个声音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你面前的这个男人,他已经连孩子都给你生了,为什么他就这么讨厌跟你贴近,为什么他就一点都不能允许你的示好,他也一点都没有喜欢过你?!”
“我这两天疯狂地在思考这些问题,简直快要把我折腾疯了!”
“所以,我想做一个试验,沈夙,假如这个试验里,你真的毫无感觉,甚至感到厌烦或者排斥,那我就真的彻底死心,从此以后,只把你当作普通的合作伙伴,只为了孩子的事情而交流,绝不会再对你有任何多余的情感和期待。”
沈夙被他这一长串的话语给惊呆了,毕竟在他的印象中,鹤振并不是一个情感外露的性格,更多时候总是将情绪隐藏在细腻的地方。
鹤振说,“我要吻你,假如你真的不能接受男人,可以狠狠地折断我这条机械手臂,反正它也已经开始漏电了。”
“不要。”沈夙完全没有喊出后半句话,整张嘴唇已经被鹤振给掌控住了。
鹤振的吻来势汹汹,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却又不失深情地摩挲着沈夙的唇瓣。
沈夙的双眼瞬间瞪大,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硬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忘记了该如何反应。
不停有温热的触感从唇上传来,仿佛带着电流,顺着神经末梢迅速传遍全身,让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这种感觉与机械手臂传来的细微电量不同,是一种能在肉与灵魂之间来回穿梭的奇怪感觉。
沈夙还没尝出,男人跟男人接吻,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就已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搅得心神大乱。
他的心跳如鼓,每一次跳动都似乎在抗议这种陌生而又强烈的情感冲击。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主动抱住鹤振的肩膀,即使他也很想试图推开鹤振,可双手却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束缚,只能无力地悬在半空,最终缓缓落下,搭在了鹤振的腰际,这一举动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他应该是最讨厌男人的,尤其像是顾清宴那种男人,只要被碰一下都会感到刻骨的恶心啊!
沈夙正在这个实验性的吻里沉沉浮浮。
卧室的门被一道身影默然推开,进来的孩子俨然没有敲门的习惯,随性惯了的,但是看见床上的画面依旧展现出异常的高兴。
“爹咪爸爸亲嘴巴!爹咪爸爸亲嘴巴~”
“羞羞脸,脸羞羞~”
“爹咪爸爸亲呀亲嘴巴!”
沈夙已经没脸再看孩子了,索性捂住面孔装死,鹤振自然承担起教育儿子的责任,起身走向沈皓初,将嘴里不停念叨的小家伙提溜起来,毕竟不能用抱的。
父子俩很快消失在门口。
沈夙的手完全牢牢地沾在脸上,一点也拿不下来的样子,满床打滚。
丢死人了,想他一个堂堂直男,怎么能和男人亲嘴?!
而且还被小孩子给当场看见,啾咪噶,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自从沈皓初无意间撞破这个名场面之后,鹤振一直筹谋着要送他去幼儿园。
沈皓初:宝宝究竟做错了什么?救宝宝~
鹤振将距离家最近的几个幼儿园的情况摸排了一遍,将资料整齐地摆放在沈夙面前,毕竟上幼儿园是一件大事,还是需要孩子妈亲自敲定一下。
咳咳咳。
是生下孩子的爹咪。
鹤振说,“皓初现在已经到了可以接受教育的年龄了,尤其他总是跟张专家、你和我三个人在家里玩,交际范围实在是太狭窄,不利于孩子形成健全的人格和社交能力。”
“现在送他去幼儿园,既能让他接触到更多同龄的小伙伴,也能在专业老师的引导下,更好地学习和成长。”
“而且,幼儿园的教育环境相对规范,对孩子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和学习习惯也大有裨益。所以,我觉得这是一个很明智的选择,你觉得呢?”
沈夙当然是特别犹豫的了,最主要是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确定沈皓初可以尽快适应幼儿园生活。
所以他低头询问了一下正在玩玩具的小家伙,“皓初,你自己想去幼儿园吗?”
沈浩初对于幼儿园根本没有任何认知,像他这个岁数的孩子,只要让他能出门玩,无论送哪里都是兴高采烈的。
除非他真的去过幼儿园。
沈皓初扬起小巧的脸,很认真味道,“鹅去幼儿园,你和爸爸会在家亲嘴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