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夙开始编起来一串的瞎话时,脸蛋发烧耳垂滴血,隐藏在黑暗中,统统不会被轻易泄露出去。
“我能说什么呢?”
“让我先想想。”
“嗯。”
沈夙幽幽道,“我是男的呀,难道我还能找你负责不成?”
“我怎么就不能负责?”沈夙如此不走心的话令他嗤笑,“我的户口本一直在保险柜里,明天可以直接去民政局。”
“去民政局做什么?!”
剧情发展太快,话题跳跃度太高。
“我带着孩子来找你,不是为了让你跟我结婚。”
沈夙直接拒绝,“我可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这我接受不了。”
如果能接受的话,当年他完全不需要跑。
沈夙从小到大虽然没有明确过喜欢哪个女生,但是父母一直明里暗中的灌输过一种思想。
——远离男性,能多远就多远。
沈夙一直也不明白爸妈为什么会叫他远离同性,他是一个男孩子,不跟同类玩耍,将来怎么能交到朋友?
所以姐姐沈愿就是他最好的朋友,沈夙从小一直跟在沈愿身边,沈愿似乎也会有意无意地驱散沈夙身边不停靠近的小男生。
小少爷一直被全家很好地保护着,根本也没觉察出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直到沈愿和他分别考上了不同地方的大学,沈夙才顺利地交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男性的朋友。
就是鹤振。
沈夙无条件地信任着鹤振,依赖他、靠近他,喜欢和他待在一起,觉得跟鹤振相处的感觉格外自在。
沈夙觉得这正是男生之间的纯粹友情。
直到发生了不该有的意外。
沈夙一直不是那种习惯藏心事的性格,有什么讲什么,直到他很快地发现,鹤振不知何时换了机械手臂来抱住他的背脊。
温热不再。
沈夙立刻警觉。
完蛋了,他好像讲了很多很多不该说的,给人得罪了。
得罪鹤振的结果不容小觑,或者说根本开罪不起。
沈夙双颊的红晕在黑暗处急速退却,额间沁满细密的冷汗。
啊,他这该死的,直男的耿直。
沈夙下意识扯住鹤振的衣袖,指尖勾住上面的皮带,换了语气道,“虽然不能跟你结婚,但是孩子是无辜的。”
“你可能不知道,我家里破产了。”
假如在四年前,他绝对不会跟鹤振提这两个字,时过境迁,创伤早结满厚痂,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讲的了。
“我一个人养孩子实在力不从心,加上姐姐也出了意外。。。。。。”
这些话都是发自肺腑的,只是听进鹤振的耳朵里,明明白白地又汇聚成另外一层鲜明的意思。
“利用。”
货真价实的利用。
原来,我真的只是被他利用的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