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夙对那几个明显表露出调戏态度的临时工道,“今天的工资结算给你们,明天开始不用来了。”
那几个人一听,立刻流露出极度不满的情绪,最主要的是,这几个人都从心底认定自己被辞退是故意刁难。
其中一人梗着脖子,满脸不服气地嚷道:“哟,小丫头片子,还敢辞退我们?你凭什么啊!”
沈夙眼神一冷,直直地盯着那人,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就凭我是这儿负责安排工作的,你们工作态度不认真,还影响其他人,我完全有理由让你们走。”
那几个临时工见沈夙态度强硬,又互相使了使眼色,企图用人数优势来施压。
另一个临时工往前迈了一步,阴阳怪气地说:“别以为你能吓唬住我们,我们可不吃这一套,不让我们干,这活儿还真不一定能顺利干下去。”
沈夙在做小少爷的时候,也曾有过仗着人帅钱多耀武扬威的经验,即使经历了家破人亡的悲惨,总还是有些不容人轻易碰触的底线。
恶习难消。
沈夙道,“那就是轮不到你们操心的事情了。”
几个临时工瞧他一张漂亮的脸蛋之下言辞冷酷,于是挥手朝着今天全部跟来的同乡,喊道,“我们走!”
这伙人都是从同一个地方出门打工来的,又是一起吃过苦的难兄难弟,自然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眼见着几个人的事情,最后变成了几十个人的事情,今天找来的工人全部掉头就走。
沈夙的同事忍不住过来劝一句道,“算了算了,咱们这次的工程量大,工程时间紧迫,这伙子人全部走掉了,明天的活可不好干了。”
沈夙的眉微紧。
他的底线就是绝对不能被人当作女人来看待,尤其刚才偷窥他的几个人,完全是以欣赏美色的狎昵态度,令人作呕。
不过。
沈夙说,“这些人故意磨蹭时间,拖拖拉拉地干活,如果放任到明天之后,只会越来越慢,照样拖延工期。”
他说得也是事实,现在的临时工可不比从前,都知道是按照小时算工钱的,能拖一点是一点,况且这几个人刚才的行为,明显带着不尊重和挑衅,若是轻易妥协,后续工作恐怕更难开展。
沈夙接着说,“不能因为怕耽误工期就委曲求全,必须得让他们知道,工作就得有工作的样子。”
同事听他这么说,虽然还是有些担心工期,但也觉得沈夙的话不无道理。
沈夙说,“明天叫小赵去东河区的劳务市场,重新再招一批临时工过来。”
同事似乎还想讲点什么,不过还是吞咽下去。
沈夙正在思考明天的工作该如何将今天的弥补一下,裤兜里的震动感忽然加强。
他掏出手机瞧了一眼。
来电显示是一个座机号。
沈夙条件反射着犹豫了一下,应该不是催债电话,不过即使是催债电话,他也从没想着要逃避。
接起电话后,对方完全没有空暇的余地,直接道,“你是沈愿的家属吗?她刚出了车祸,目前情况十分危险,请你快速来一下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