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此言,恕下官不敢苟同。”
说话的,是附属崔氏的一名言官。
“那陈木,抗旨在先,擅杀朝廷命官在后,早已是朝廷钦定的反贼!此次擅自出兵,更是目无君上,拥兵自重之举!谁知他是不是想借此机会,收拢兵权,图谋不轨?”
“没错!”另一名阉党官员立刻附和,“此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若将他召回京城,无异于引狼入室!依臣之见,非但不能赏,还应立刻派大军,将其剿灭,以绝后患!”
“你。。。。。。你们!血口喷人!”张怀英气得浑身发抖,“陈将军为国除贼,九死一生,尔等不思报功,反进谗言,是何居心?!”
“我等一心为国,倒是张大人你,如此为一反贼摇旗呐喊,莫非是与其有所勾结?”
“一派胡言!”
朝堂之上,瞬间乱作一团。
以张怀英为首的少数忠直之臣,与世家、阉党两派的官员,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肃静!”
一直沉默不语的魏公公,轻咳一声,那阴柔的嗓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他缓缓地从队列中走出,对着御座上的虞子期,躬身一礼。
“陛下,此事体大,还请您圣断。”
紧接着,身为百官之首的宰相崔浩,也上前一步。
“请陛下圣断。”
两人一左一右,如同两座大山,无形的压力,瞬间全部汇聚到了年轻的皇帝身上。
虞子期的脸上,依旧挂着那温润的笑容,但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
他当然知道陈木有功,而且是天大的功劳。
如此猛将,不仅能保南虞太平,或许还能在将来,为国立下不世军功。
出征北莽,一统天下。
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此丰功伟绩,虞子期不可能不心动。
但他也同样忌惮陈木的声望和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