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豫沉默片刻,接受了这个理由。
“谢谢。”她客气的道谢,一双黑眸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需要,尽管开口。”
她并不是盲目的说出这句话,而是有自信以她的能力许下这个还人情的诺言,就早晚能兑现。
谢枞舟声音含笑,低低的‘嗯’了一声。
呵,不愧是宁豫,永远都是这么一板一眼的严肃。
或者说,她绝对不肯欠别人的。
直到这件事也处理完,这一天在宁豫这里才算结束。
她终于在心里长长的舒了口气,细白的手按着餐桌站了起来——只是头晕目眩,险些站不住。
踩着高跟鞋歪歪扭扭时,一双修长有力的大手揽住她的腰。
“怎么了?”谢枞舟好像比她本人反应更快似的,站起来扶住她,长眉微蹙:“头晕?还是哪儿难受?”
宁豫微微咬着牙,根本没力气推开他。
她一只手不受控制的按在他的手臂上,另一只手则是捂着自己的胃。
“疼……”宁豫脸色苍白如纸,难得低声示弱,清冷的声线都有些抖:“胃疼…麻烦送我去一趟医院。”
她这段时间喝的酒太多,不知道是不是量变引起质变。
谢枞舟目光一顿,二话不说地弯腰将她抱起来。
宁豫虽然瘦,但个子高,身材是修长纤细的类型,可在男人结实有力的臂弯中,居然破天荒显出了几分娇小感。
她觉得有些别扭,但胃里隐约传来的撕裂感让其呼吸都在作痛,自然是没力气再说什么了。
甚至想道个谢,开口都觉得艰难。
“先不用说谢。”谢枞舟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淡淡道:“等你好了再谢吧。”
宁豫眨了眨眼,有些意外又有点想笑。
这人怎么……说得好像挺了解她似的。
可宁豫也实在是没有精力去多想什么。
她身体里紧绷的那根弦骤然松懈,整个人就有种到了‘临界点’的错觉。
临界点,指的就是胃里疼的要命却也能困的在去医院路上就睡着。
“乖乖。”谢枞舟红灯停下,侧眸看到的就是宁豫闭眼沉睡的画面,他喃喃地念叨:“是有多累……”
发青的眼底遮都遮不住,在苍白的脸上明显得很。
就连闭上眼睛小憩,英气的眉也是骄傲的皱着,不知道究竟谁有那个能耐能让她展颜微笑。
似乎从第一次见到宁豫那天起,她就总是忧心忡忡,心事重重。
尚且只是个十六七岁少女的时候,都那般万事藏在心里一个人扛的倔强。
谢枞舟修长的喉结轻轻滚动,又看了她一会儿。
直到绿灯亮起,他才重新转过视线,发动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