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话锋突转道:“给多少钱我也不干。”
“他们夫妻俩刚把箱子打开,我就立刻把桌子掀了,这钱休想进我的口袋里。”
“不管秦所是出于什么目地,总之他带我来,就该挨这两巴掌,我骂他竟然做出这种事情,简直枉为人师。”
孟昊跟着拍桌子:“骂得好。”
他准备好热茶热水,端过来,放在陆淮栀的手边:“小心烫。”
蒋闻舟冷冷挪眼:“要不你也坐过去?”
孟昊怕他,缩起脑袋:“我,我就不过去了,我夸他呢。”
那可是20万啊!!!
当然来路不明,属于赃款。
拿给他,他也得扬在不法份子的脸上。
蒋闻舟指尖敲敲桌面:“只是一份鉴定证明,就值2-30万。”
这笔钱到手的实在太容易了
秦域既然敢牵这条线,那手里肯定不止这一桩生意,他们的盘子一定要足够大,才能吸引那么多人前仆后继、以身犯险。
钱、权、底层晋升,复杂的利益纠葛,即便最后鉴定结果有被推翻的几率,也有周全的应对之法,能支撑涉案人员毫发无伤的脱身国外。
内情定不简单。
蒋闻舟问:“这20万买通不了你,但总有能被买通的人,是谁被买通了。”
何正清?舒岳?
还是那两个已经逃走的?
当然也不排除所有人都不干净。
在同一间研究所里共同工作,还曾被试图拉拢入伙,即使陆淮栀清白,可也一定知道些什么。
身边谁和秦域走得近,谁资质不符但被快速提拔,谁的付出和收益不成正比,内部人员多多少少都有些风声。
只是他们选择说,或不说。
选择以身入局,或明哲保身。
陆淮栀望着蒋闻舟,眉尾微挑,仍是笑着。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在某种意义上,不回答也是一种回答。
蒋闻舟没逼问。
在从业多年的提审经验里,男人遇到这种答案明显,却问不出来的情况,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嘴硬的人多的是。
陆淮栀不算难搞,但也没那么配合。
孟昊起身把送人到门口时,还不服气地讲:“我们蒋队就是看着凶,实际办案很人性化的,他喜欢自己找线索,拿证据说话,否则哪能这么快就让你们走。”
这要是换了刚毕业的自己,陆淮栀今天不把名单吐出来,就别想离开。
还好吃好喝招待着呢。
让他们三个嫌疑人往局里走这一趟,前后加起来不到四个小时。
蒋闻舟一次大声说话都没有。
男人的声线永远是低的,是冷的。
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绝不逼|供任何一个好人。
坚决保障执法的正当性。
陆淮栀按捺不住,微微侧目,细长的指尖把住门框,若有所思地往里望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