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栀问的刻意,目的性也很强。
这让素来敏锐的蒋闻舟很难不怀疑他的动机。
太明显了。
有心屏蔽掉所有清白的词汇,偏要用那些模糊不清的代指,从身后传来整齐划一的抽气声,像是联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
昭示着陆淮栀的意图达成。
蒋闻舟冷笑一声,微眯起眼,男人逼近他半步。
“要回的。”
开锁的老师傅已经托人联系好,今晚要处理的这件事情也在自己的计划之内,和陆淮栀的关系远没有到能让对方长久留宿的程度。
再多一天都显得冒犯。
蒋闻舟不想自找麻烦:“走吧,我送你下去。”
陆淮栀不情不愿地拧过脚,鼻息间溢出声“算你识相”和“其实我一点儿都不在乎”的小得意。
“哼……”
本来就该送。
孟昊斜着眼睛观察战况,只等这两人离开,便召集众人瞬间聚拢。
“回家,回什么家,谁跟谁回家?”
“蒋队不一直单身呢吗?他们俩……该不会是?”
“好你个孟昊居然敢瞒着我们。”
孟昊仰天长啸:“天地良心!”
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尽管自己是全支队跟蒋闻舟时间最久的,也是唯一有陆淮栀联系方式的,但……
但是这俩人也藏得太好了吧。
他是半点没发觉啊。
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每次去研究所,只要有蒋闻舟在,陆淮栀就会从各个角落里出现。
而他自己一个人时,那是连这祖宗的一片儿衣角边都瞧不见的。
“放心吧,兄弟们,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了。”
“咱们干刑侦的,主打一个敏锐谨慎,任何细枝末节的线索都别想逃过我的法眼。”
“三天之内。”
“我必掏他个天翻地覆,日月无光。”
孟昊豪言壮语、揭竿起义,带动性极强。
蒋闻舟抱着手倚在门边:“你要掏什么?”
男人冷冰冰地:“我现在就能坦白。”
现场不知是谁,见鬼似地带头尖叫一声。
气氛短暂凝固后,瞬间混乱,所有人都滑动座椅,横冲直撞,乱七八糟摔成一片。
又捂着膝盖爬起来,装作没事发生的模样,归位后手里握着笔,不知道该写些什么,但总之先写上。
蒋闻舟与生俱来的压迫感,比晚自习来抓纪律的高中班主任还要更加阴森恐怖。
男人抄着手,正欲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