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玫缩起脑袋,也是好久没见蒋闻舟再发这么大的火。
现在网络上一片叫好声,恭喜警方破案,几乎已经盖章了舒岳就是杀人凶手。
骂他勾搭师娘,残害恩师。
简直是死得其所。
但了解案情的人都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推动着他们迅速结案。
在新证据不断出现的前提下,应对警方的方式,是不痛不痒地推出一只只替罪羔羊。
漠视人命、漠视法治。
试图遮掩真相。
以小谋大。
蒋闻舟捏紧了手:“走,去水工家里看看。”
自从上次从何正清的办公室里出来,只擦肩而过的瞬间,就闻到那股浓烈发臭的陈腐烟味,和陆淮栀提供的嫌疑人信息不谋而合。
虽然体型不符。
但人不是,衣服却未必不是。
蒋闻舟没有忽视这个人的存在。
男人安排了侦查员前往调查、盯梢,确认当事人日常生活规律,上下班两点一线,并没有其他的业余活动,也没有除家人以外再接触的可疑第三人。
电话、通信内容均被追踪。
却也查不出丝毫错漏。
可越是完美的犯罪就越显得可疑。
谭玫迅速召集小组成员,调配警车,站在楼下整装待发。
蒋闻舟抽空回办公室拿手机。
余光瞥见桌案下一抹小小的身影,蜷缩着。
不太舒服的样子。
陆淮栀鼻尖微微皱起,侧身裹着外套,疲惫地躺倒在蒋闻舟平常休息用的简易床上,睡熟了过去。
碎金似得日光,顺着生长到窗边的树枝,斑驳洒落脸侧。
衬得人肤色雪白,几近透明,恍惚间能闻见裹着暖意的槐花香。
馥郁芬芳。
蒋闻舟望着那张脸,片刻失神。
待反应过来,正要离开,步子却忽地停顿,随即折返。
抬手拿了桌边的薄毯,弯腰替他盖上,担心入夜后的风凉,可别是病了。
又得赖上自己。
蒋闻舟顺理成章地找了个关心的理由。
手到颈侧,指节无意间蹭过陆淮栀的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