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闻舟浑浑噩噩,勉强歇了一夜,早起靠着一杯冰榨的蔬果汁,唤醒困倦的身体。
他穿着妥帖板正的白衬衣,袖口微挽至手肘,双手撑在开放式厨房的大理石台面前,缓了好一阵子。
才整理好状态,开火熬粥。
家里可用的食材不多,男人开了几个罐头,又拿出前段时间,奶奶从老家寄来的干菜,熬了浓郁鲜香的满满一锅,盛进碗里。
热气缓慢消散。
男人站到主卧门口,看一眼腕表,快8点了,他没有时间等陆淮栀太久。
门锁的事情必须今天解决完毕。
实在不行,他想办法,哪怕是翻窗户进去给人开门。
总不能就这么让陆淮栀在他家里住着。
否则迟早会出事。
蒋闻舟下定决心,要送他走,男人直挺挺地站到房门前,但还是犹豫,心里总觉得焦躁。
反复数次抬手起来,正欲敲门,忽听“咔哒”地响,门锁竟从里间开启,被陆淮栀拉开一条细缝。
清新浅淡的白茶香,混着湿气。
满溢而出。
自门缝处一晃而过的白光,吓得蒋闻舟“嘭”地声,把门关上,手指紧紧拉住门把,生怕屋里头的那只妖精会钻出来。
缠到他身上……
陆淮栀莫名其妙地被带着往前踉跄了一步。
他指尖扯着门把,却怎么都拉不开。
对面的人反应过度,刚刚差点夹着他的手。
陆淮栀比不过蒋闻舟的力气,这是头一遭,还见屋子里边的人,抬手给外边的人敲门。
“蒋闻舟,你干嘛?”
门外的人闷了一阵子,才压着嗓子道:“你、你先把衣服穿上。”
男人手上的力道丝毫未松,防他像是防着什么骷髅脓血。
陆淮栀低头瞧一眼自己,忽地笑了:“你看错了吧,我穿着呢。”
蒋闻舟脑子“噹”地声,像是被笼在寺庙金钟里,从彻彻底底的慌乱无措中,拉回一丝神智。
他、他穿着的?
可刚才分明……
男人迟疑地盯着自己的手,心理建设数十秒后,这才缓慢松开。
陆淮栀眸色清亮,嘴角牵起笑意。
漂亮的脑袋从门缝里探出来,眉眼弯弯地望着他。
像是在笑那男人的神魂颠倒。
也在笑他的心猿意马。
蒋闻舟面色略显尴尬,视线上下打量后,轻咳一声,让开路来。
陆淮栀倒确实是穿着衣服的,只不过……还是穿得他的。
一件纯白色,衣料偏薄的运动外杉。
因为尺码较大,所以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
别有一番慵懒意味。
也露出截雪白的颈,以及锁骨处柔和的曲线突起。
陷下去的肌肤间,盛着浅浅的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