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自己有点出息,能早拿下蒋闻舟,和他谈恋爱,遇到这样的纪念日,高低也得开两瓶红酒,再灌一池温泉水,庭院里铺满自己最爱的洛神玫瑰。
与心上人举杯同庆。
可哪知……
平白遭这祸事,倒了大霉。
陆淮栀刚觉失落,又忽闻听筒对面传来句:“马上过来。”
低沉、镇静、不带私情但却掷地有声。
他说……他会过来。
方才还哀伤着的陆淮栀,两眼倏地亮了。
半秒钟前的那些埋怨,通通都跟着这轻飘飘的四个字,烟消云散。
连右臂被撕裂的钝痛感,也随之减轻不少,简直比麻药还管用。
心下汹涌翻腾,面色却不显山露水。
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让孟昊和另一名女同事谭玫,踌躇着靠近:“陆医生,我们支队长那边还有些要紧事,忙完就来,您看您身体要是没什么大碍,不如配合我们警方,先录个口供?”
例行公事,挑不出错处。
但偏偏……
陆淮栀神色漠然地盯住孟昊半晌,实际没带什么情绪,他神色空洞着,像是在发呆。
与喜怒哀乐全然无关,却偏能瞧得人冷汗直冒,起了满身鸡皮疙瘩,正折腾的人坐立难安时。
才堪堪收回眼去。
“我……头很疼。”
记忆混乱,受惊过度,什么都说不了。
陆淮栀撇开脸,双目紧闭,却不像是在玩笑。
几近病态的苍白,脸上没有丝毫血色,仿佛随时会晕倒。
右臂包好的伤,又渗了一圈血红的印记,看起来像极了一枝,指尖稍许用力,就能被轻易折断的易碎玻璃花。
必须专注珍爱地捧在手心里照养。
玻璃花坚强的硬挺着,揣着那些让人脸红的心思,毫无怨言地就这么等下去
一分钟、十分钟、二十、三十……到最后足有四个钟头。
坐得人半边腿都麻了。
一点一点消磨掉那颗满怀希望的心。
连身旁的孟昊都等得受不了,焦躁不安地给蒋闻舟打了好几个电话。
但对面依旧波澜不惊。
“半小时。”
“20分……”
“马上。”
马上马上,又是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