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临和付云笙散步到了关雎湖。
并肩坐在长条石凳上,石桌上摆上果馔美酒,遣了宫人,陆知临说:“难得你与安嫔投缘。”
这个护食的主儿,今日可是喜滋滋地与安嫔分享美食。
“是,陈姐姐私下里性子爽利,待臣妾只有善意。”
“那是个倒霉孩子,要不是有位分撑着,不定把宫里的日子过成什么样。”
付云笙不明所以,“这话怎么说?”
“你不知道?”
“当然不知道。”
“那就只能等她告诉你了。我不能背地里说人是非。”
“吊胃口。”付云笙挠他手心,倒也没有不满,这是君子行径。
陆知临笑笑的,递给她一串粒粒饱满的葡萄,“既然投缘,你手里又有宫权,只管多照看她几分。”
“嗯!”付云笙剥了一颗葡萄,送到他口中,“往后陈姐姐要是有心管些事,皇上便也给她找些事由。”
陆知临吃完葡萄才说:“那是你的事,我不管。我能把你管好就不错了。”
也就是说,他会给她提携旁人的权利和机会。付云笙端详着他,“臣妾越来越觉得,皇上俊美非凡。”
陆知临哈哈地笑,“你在宫里有交心的人最好,何时朝政忙了,我至多是晚间与你一起眠一眠,不能由着性子陪你。”
“臣妾晓得。更何况,皇上有交心的人、欣赏的官员,有时也想跟他们一起出宫狩猎、终夜畅谈。”
“对,真到了那种时候,别怪我撇下你才是。”
“谁知道呢,事到临头才知道。”
“说的跟真的似的。”
说笑间,两个人吃了些水果,喝了几杯酒,返回畅音阁。
戏台上在唱的是一折一折传唱多年的戏,都是名角儿登台,反响便也很好。
看完戏,众人或是更衣或是稍事歇息,又返回九华宫饮宴,夜色深浓时方休。
皇帝今日委实没少喝酒,不想明早又看到一只小气包子,沐浴前笑笑地承诺:“睡前绝不闹腾你。”
言下之意是睡醒了再说。
付云笙睇他一眼,推着他向外,“快去沐浴,也好早点儿歇息。”
随后,她除掉首饰,也转去沐浴。
身形浸在氤氲着水气的松香浴桶之中,拂着水上的玫瑰花瓣,听水香跟自己悄声说事:
“今日听说了小三子一档子事,林才人自然是牵扯其中。奴婢希望是真的,却又觉得委实离奇。”
“哦?”付云笙一扫先前的慵懒,恢复了奕奕神采,“只管说,但凡寻到蛛丝马迹,便不轻易放过。”
林才人那种人,还是尽早让她凉透了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