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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第2页）

便愈发的欲罢不能。

被翻红浪，红浪不息。

*

同样的光景，皇帝过得舒心之至，太后和竹漪却比较忙碌。

付云笙前脚离开慈宁宫，主仆两个后脚就琢磨起她说过的话。

不得不承认，付云笙不乏嘴毒的时候，但在太后面前，始终是出自诗书传家的高门贵女做派，言辞很是文雅委婉，不乏隐晦之处。

也就是说，有些事她会直白地告诉你怎么做，而有些事，你不当真动动脑子，便不明白她的言下之意。

商量一番，主仆两个理清楚了付云笙的章程，太后失笑，“这样的女子，才真当得起宠妃。”

竹漪只是笑一笑。她想的是，要是按皇帝的本意，便是今年才大婚，而他对婚事从来是能拖就拖，潜在的意思肯定有自己觅得意中人的企图，那样一来，贤嫔兴许便不是如今的运道，只能更好，恐怕会稳坐后宫最高的那把交椅。

女子么，在男子面前，最大的弊端便是只有一个拿得出手的面目。而贤嫔有才有貌，知情识趣，大场面能给帝王面上增光，处理宫务能为帝王分忧，私下里又可洗手作羹汤，这般女子，莫说皇帝，竹漪瞧着都觉可人之至。

随后，竹漪去了趟北宫苑的寿安宫，将崔太妃请到慈宁宫。

崔太妃只比太后小几个月，却是数十年如一日的小白花形象。如今四十多岁了，仍是维持着素雅的装扮，说好听些是素净，说难听些是寡淡，因为不论气韵还是容色，都有人比她更适合如此，但之于她，却是只能这样打扮才更好看些。

崔太妃一进门，眼中便浮现泪光，行礼后道：“姐姐总算肯见妹妹了。”

太后忍着心头的不适，命她落座，“你每日前来求见，哀家每日不见，为的是同一件事，只是心思不同。今日你什么都不要说，只听哀家说说对你的一些安排。”

“姐姐只管说，妹妹没有不依的。”崔太妃泪眼汪汪地看着她。

太后喝一口茶，拿出与人逢场作戏的功底，淡声道：“不需哀家说，你也知晓御膳房的事闹得有多大。林才人因着曾举荐孙全宝、吴有才，已被皇上降罪，她因何举荐，大家心知肚明，皇上不好发落你罢了，而那是哀家的分内事。”

崔太妃的面色有了细微的变化，握着帕子的手微微用力。

“哀家痛定思痛这么久，不得不在明面上给你立立规矩。”太后缓声宣布，“第一，将你手中积蓄、库房的钥匙一概交由哀家掌管；第二，即日起潜心吃斋礼佛；第三，你那边的宫人，由哀家派过去的人督促着当差，免得你又被那起子小人怂恿，做出令家族皇室皆蒙羞的事。”

崔太妃死死攥紧了帕子，“姐姐，真有必要做到这地步么？你听我解释……”

“哀家不论做什么，都是为你们母子好，怎么你却是这般不情愿的样子？难道以往说过的对哀家言听计从，全是敷衍之词？”

“不是，自然不是……”

“那便照哀家说的办。只是暂时的，你慌什么？”太后不阴不阳地笑一笑，转头吩咐竹漪，“你到寿安宫走一趟，将哀家说的事情办妥。”

“奴婢遵命。”

崔太妃望着太后，只觉得以往最熟悉不过的人，忽然变得分外陌生。

太后敛目喝茶，心说这才哪儿到哪儿？有混账儿子的宠妃支招，不愁你一步步落入最煎熬的境地，到那时，我兴许才觉得解气。

*

早间，付云笙挣扎再三，还是决定照常起身。

协理六宫的旨意是昨日下的，下午她在慈宁宫期间，内务府的人走马灯似的来披香殿，说今日要过来请安，不少事也等着她和季康嫔做主。

总不能拖到下午才理事。

起身时腰酸腿软的，少不得踹了陆知临两脚。

陆知临笑得愉悦，将人搂到怀里，狠狠亲一口，低声道：“等你再大胆些，变着法子收拾我，我就真知足了。”

“……皇上以前也说过几次知足的话，结果呢？”付云笙斜睇着他，“就算臣妾真有那么想得开的一日，皇上不定又想怎样。”

“到那时想的，自然只有要孩子。”陆知临吻一吻她的唇，浅尝辄止，“我们不妨先要个女儿，一想到每日瞧着你打扮自己，也打扮女儿，便觉欢喜。”

那哪里是想怎样就怎样的事。付云笙没心情陪他做白日梦，拍拍他的背，“快起身吧，今日好些事呢。”

“嗯，起。”

各自穿戴时，陆知临说：“林才人的事已经查实，迟一些我传旨，将之打入冷宫。”

付云笙嗯了一声。

陆知临的话还没完，“随后再命人让她自尽，省得她又买通奴才生事。你好生清查她安插到别处的人手，以防她留有后手。宫外的事有我，过些日子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