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云笙横他一眼。
落在陆知临眼中,愈发的千娇百媚,又说:“日后会更好,会是最甜最多汁的蜜桃。”
付云笙勾低他,以吻阻止他胡说八道。
这一回,由不得陆知临不放任自己的贪心,要不是惦记着朝政,到辰时也不会罢休。
付云笙已经累得没脾气了,闭上眼睛,为必须起身犯愁。
陆知临穿戴整齐,回转到床前,先抚一抚她的唇,又轻轻掀开薄被。
“做什么?”付云笙夺回薄被。
“肿了。”
付云笙没好气地阖了眼睑,“臣妾有罪,不能恭送皇上。”
“要不要送些药过来?”
付云笙黑了小脸儿,挥手打他一下,“把臣妾气死,对皇上有什么好处?”
陆知临俯身强吻住她,直到她老实了才算完,柔声说:“等会儿杨无尘送折子过来,朕午后走,你洗完吃点儿东西再补觉。”
付云笙嗯了一声,心里也舒坦了。昨日跟陈安嫔说好了,今日对方过来串门,他要是不这么安排,她只能没精打采地待客,失礼于人。
*
午后,慈宁宫。
太后倚着美人榻,翻来覆去地琢磨陆知临昨日说过的每一句话。
他是不是在告诉她,信任了大半辈子的崔太妃、疼爱了二十一年的煜王,长年累月地哄骗她、算计她?
而这不是他第一次提醒,在他年少时曾数次提及,都以她疾言厉色地训斥一通了事。
如今他已是根基稳固的帝王,犯不着亲自出言冤枉谁。
眼下不管她愿不愿意相信,都得看到切实的证据,才能真正接受被妹妹背叛的事实,偏偏混账儿子不肯明明白白告诉她。
锦衣卫那些记录她带回来了,除了煜王与崔家来往过于频繁,其他的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也拉不下脸问他。
竹漪人很精明,却没正经读过书,更看不懂。
太后愁的抓心挠肝的,叹着气抚了抚自己的头发,“过不了几日就全白了。”
竹漪忙劝慰:“太后娘娘这又是何苦?天塌了自有皇上顶着,皇上才是您毕生的依仗。”
太后哼笑,“那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让哀家依仗。”
“您的当务之急,是看明白锦衣卫到底记下了哪些事,依奴婢愚见,可以请付婕妤过来一趟,她应该能帮得上忙。”
想到那个害得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付婕妤,太后脸色僵了僵,思量片刻,还是决定听心腹的建议,“她也算博学广知,兴许看得懂那些东西,再者,皇上兴许跟她说过些什么,是该叫过来打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