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荇过来看了两眼,出去时一跃翻身上了最高处的房顶,寻了个地方坐下观望四周。
崔谢璟的手里提着一小坛桃花酿跟上了她的步子。
他提着酒晃了晃,“这是埋在景王府的桃树底下的那些,父亲临走时带了些,剩下了几坛留着。”
楚荇看着眼前的男人眉眼带了一种痞气,将桃花酒塞进她的怀里。
男人又道,“不如喝点?”
“不了。”楚荇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她的手中虽有母后的酿酒方子,也曾亲手酿过不少酒,基本上都是浅尝辄止,从不会多喝。
虽然知道喝酒后会使人放松精神,可她不太敢。
松懈之后,万一绷不起来呢?
崔谢璟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他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两个酒碗出来,不分由说地塞进了楚荇的怀里。
“我明日就要离开京城了,你总要陪我喝点。”他一副不让的姿态。
楚荇有些好笑,“我又不是不去,过些日子又见面了。”
原本她就打着去宁州筹银的幌子,要去边关的。
她总觉得边关现在的情况似乎是哪里不对,可又有说不出来的地方。
萧家守卫边关数百年,大大小小的仗打了足足几百次,如何会艰难争了城池回来之后,又丧了性命?
这让她费解。
若只有一人丧命,如同当年的大舅舅一样孤身一人深入敌营,用性命逼得越军退了三年,这也就罢了。
可现在外祖父失踪,三舅舅和萧远的性命……
她怀疑边关有奸细。
或者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有她不知道的奸细,甚至这个奸细可以影响战局。
楚荇想着想着,脑海中似有什么灵光乍现。
可那感觉消失的很快。
“喝吧。”崔谢璟将倒满了的酒碗怼到她的嘴边。
他没来京城的时候,感觉尚好,可自从来了京城后,方才知道她一步步有多难走。
他如何会不心疼?
之前还想着待解决完了萧家的事情,他就重新回去幽州,可现在他只想陪在她的身边,能帮她解决些问题。
楚荇抬手推不开碗,只能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
桃花酒里带着丝丝甜味,稍有几分辛辣,倒是让楚荇也忍不住眼前一亮。
比她酿出来的还要好喝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