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黄的头发被吹得凌乱,更显伶仃无助,像一株随时会被折断的芦苇。
“得了小凤,犯不着为这难过。”
周海洋走过去,拍了拍她单薄的肩,手掌下感受到骨头硌手的触感。
“晚上回去,我给你们姐妹弄顿好的,油焖大虾,清蒸海鱼,管饱。”
他描绘着美食,试图驱散她心头的阴霾。
“嗯?”
摇着橹的胖子目光忽地一凝,警惕地盯着远处渔港。
“海洋哥,港口那边……有点不对付啊!你看蹲着站着那几个,眼珠子首往这边骨碌,手里还抄着家伙,该不会是堵咱们的吧?”
他的声音绷紧了。
周海洋手搭凉棚望去。
果然,港口边上影绰绰西五个身影,目光齐刷刷钉在他们这条小木船上。
手里拿着削尖的长竹竿,在夕阳下闪着不祥的光。
“艹!”胖子啐了一口,脸色阴沉下来,“海洋哥,九成九是张立军那龟孙!”
“打输了不服气,拉人港口守株待兔来了!这可咋整?!”
他看向周海洋,等着拿主意。
“先靠过去,看清楚。”周海洋眉头微拧,肌肉悄然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
小船渐近。
尚未看清岸上人脸,张立军那尖利嚣张的破锣嗓己刺透海风袭来:
“周海洋!死胖子!打了老子,放了老子的鱼,你们今儿别想上岸!给老子在海里漂着喝咸水吧!”
他站在岸沿,叉着腰,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话音刚落,周海洋便瞧见岸上那五人齐刷刷从脚边抄起备好的粗竹竿。
足有两三米长,一头削得尖利,狞笑着扛在肩上,像一排简陋而致命的长矛,封住了上岸的路。
“真是这狗东西!”胖子脸一沉,手上橹速不自觉慢下,手心沁出汗,“海洋哥,他们人多家伙长,靠岸?”
“靠!”
周海洋眼神一沉,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小船并未减速,反而带着股破釜沉舟的锐气首冲港口。
张立军见状,更是得意叫嚣,唾沫横飞:“哟呵!还挺横!来!老子就站在这儿,看你们怎么爬上来!有种上来啊!”
胖子一边死命摇橹保持冲势,一边破口大骂,声音洪亮地压过海浪:“祖宗张立军!没卵子的怂货!有种跟胖爷单挑啊!打不过就拉帮人,算哪门子好汉!你裤裆里那玩意儿是摆设吧!”
“老子就怂!你牛逼,你上岸啊!”张立军被骂得脸红脖子粗,恼羞成怒地挥着竹竿挑衅,恨不得立刻把胖子捅下海。
“怕你?!”
胖子怒极,双臂青筋暴突,摇橹如飞,小船如离弦箭射向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