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里空旷而寂静,除了那台能出声的老式矿石收音机,连个电视机都没有。
天一擦黑,除了纳凉睡觉,就没啥别的消遣。
老两口周长河和何全秀,再加上小女儿周潇潇,各自攥着一把磨得油亮的蒲扇,在堆着些杂物的小院里寻个凉快地方坐着。
慢悠悠地摇扇,听着收音机里咿咿呀呀的戏曲或者字正腔圆的新闻广播。
“爸!妈!”
两个儿子的脚步声惊动了院里的寂静。
“老三?你咋这么晚跑过来了?”
借着月色看清是老三跟着老大一块儿回来,何全秀忙起身关切地询问。
小妹妹周潇潇,老远就用手在鼻子前夸张地扇着风,皱着小眉头叫道:“三哥!你是不是又偷偷喝酒啦?一身的酒气!”
这话像捅了马蜂窝。
原本只是坐在竹椅上乘凉,闭眼哼着小曲儿的周长河立刻扭过头来,浓眉紧锁,浑浊的眼睛里带着惯有的严厉审视:“真喝了?你那酒量是能端杯子的料吗?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他声音像敲闷鼓,带着一家之主的压迫感。
周海洋被父亲这一嗓子训得有点讪讪,无奈解释:“爸,就陪大哥喝了两小盅助助兴,真没多!不信您问大哥。”
说着赶紧朝周海峰使眼色。
周海峰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打圆场:“是哩,爸。是我拉着老三陪陪场子。他现在做事有章法了,人也踏实,您老就别总拿老眼光瞅他啦!”
“哼!”
周长河鼻腔里重重哼了一声,绷着脸硬邦邦地说:“路遥才知马力!日子长了才能看得真!他改没改好,走着瞧吧!”
老爷子心里其实早软了,但嘴上依旧不肯轻易松口,面子挂得死死的。
“你呀,就你嘴巴硬!”
何全秀没好气地数落老伴一句,转脸对周海洋露出慈祥的笑,岔开话题:“老三别跟你爸一般见识。地笼是吧?等着啊,妈这就去给你拿。”
“潇潇啊,前些日子收拾的那些旧地笼,你放杂物房哪个旮旯了?”
“好像……好像是塞在杂物房麻袋里了?”
周潇潇不太确定地站起来,趿拉着旧塑料凉鞋就往放渔具的土胚小屋走。
“我去翻翻!放进去小半年了,保不准叫老鼠啃成啥样儿了。”
不一会儿,周潇潇吭哧吭哧地从杂物房拖出一个满是灰尘、圆鼓鼓的破麻袋出来。
解开袋口的草绳,哗啦一声把里面皱巴巴,泛着海腥气和霉味的地笼倒在地上。
“哎呀,我的娘诶!”
刚倒出来,一个硕大的黑影猛地从纠缠的尼龙网线里窜出,贴着地皮嗖地一下溜走,吓得周潇潇一个激灵,捂着心口尖叫起来。
“耗子!好大一只耗子!”
“挨千刀的!”
何全秀狠狠的咒骂了一声,抄起靠在墙角的秃头扫帚就拍。
可惜那耗子身形灵活,转眼就钻进了墙角的窟窿,只留下一溜烟尘。
“反了天了!”她气呼呼地把扫帚一扔,“赶明儿非得去买点耗子药,药不死这些害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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