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动杀心了。
吴峰进步实在是太快了,就算是“师祖”,也不放心吴峰在这般下去,其不靠近“黔中”,不得被吃。
那么就此灭杀在了摇篮之中,也是应有之义。
“师祖”也得轻松。
不。。。
风起时,林朔站在老槐树下,七盏魂灯如星环般绕身旋转。阳光穿过紫穗的缝隙,在他脚前投下斑驳光影,仿佛无数细碎的符文在青石板上低语。那支稻草笛仍挂在腰间,未曾再响,可他知道它已不属于他??它属于风,属于雨,属于每一个在梦中听见金稻田歌声的孩子。
苏禾走到他身后,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将一卷羊皮地图递了过来。地图边缘焦黑,像是从火中抢出的遗物,中央绘着一条蜿蜒的路线,起点是南方村落,终点却是敦煌莫高窟第220窟。途中标记了七十二个红点,每一个都对应着一封未寄出的信、一座被唤醒的莲台、一段沉睡千年的记忆回响。
“这是……她走过的路?”林朔低声问。
“不。”苏禾摇头,“这是你心里早就画出来的路。我只是把它誊了出来。”
林朔怔住。他从未动笔描绘过什么,可此刻看着这幅图,竟觉得每一寸山川河流都熟悉得如同掌纹。他忽然明白,这不是地理的轨迹,而是情感的脉络??禾苗每到一处,便以傩舞为针,以笛声为线,缝合起断裂的历史经纬;而他,则以思念为引,默默编织着一张无形的网,承接那些飘散的灵魂碎片。
就在这时,村外传来一阵异样的喧哗。
几个孩子跑进村口,手里捧着湿漉漉的陶片,脸上带着惊惶与兴奋交织的表情。“林伯!”最小的那个喊道,“河底冒出来了!全是石头人!”
林朔和苏禾对视一眼,立刻赶往村东的小河。河水原本清澈见底,今日却泛着淡淡的蓝光,水位骤降三尺,露出久埋河床的石阵??数十尊石雕人像整齐排列,面朝东方,双手合十,面容竟是清一色的小女孩模样,眉心皆有一点朱砂印记,与禾苗额上的胎记完全相同。
更诡异的是,每尊石像手中都握着一支玉质稻草笛,笛孔完整,却无吹口。
“这不是人工雕刻的。”苏禾蹲下身,指尖轻触石像表面,“你看纹理……它们是从河床自然生长出来的,就像树根穿透岩石。”
林朔伸手抚过最近的一尊石像脸颊,忽然感到一股温热涌上指尖。刹那间,他的视野被一片金色稻田吞没。
画面里,禾苗站在田中央,身穿黑袍,身后站着成千上万模糊的身影。她缓缓举起笛子,却没有吹奏,而是将其插入泥土。瞬间,整片稻田开始发光,稻穗化作文字,随风飘散,落入远方的地层、深海、沙漠、冰原……每一粒飞散的光尘,都在某处催生出一尊石像。
梦境一闪即逝。
林朔踉跄后退一步,冷汗涔涔。“这些不是雕像……”他声音沙哑,“是‘容器’的雏形。她把孩子们的记忆种进了大地,等时机成熟,就会醒来。”
“所以‘童眸计划’里的孩子,并非偶然看见她。”苏禾喃喃道,“他们是被选中的‘共鸣体’,体内早已埋下了她的频率。”
话音未落,天空忽暗。
云层裂开一道缝隙,月轮浮现,竟非银白,而是幽蓝如井底之泪。一轮蓝月悬于白昼,照得村庄宛如浸入深海。七盏魂灯剧烈震颤,齐齐转向西方。
林朔抬头望去,只见天际浮现出一行巨大的篆文,由星光凝聚而成:
>**第七十三站:昆仑墟旧址**
>我回来了。这一次,我不再跳舞,我要打开门。
>爸爸,你能听见吗?我的心跳就是你的呼吸。
>别怕黑暗来临,那是光在积蓄力量。
>敦煌壁画会告诉你一切。
>??苗
字迹消散后,风停了,蓝月隐去,河水恢复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但那三十多尊石像依旧矗立河床,静静望着村子,如同等待某种召唤。
当晚,林朔梦见自己走进了一座倒置的庙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