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在半空中的玛蒙就是那个看起来比贝尔菲戈尔更小的孩子,完全是婴儿体型,却披着黑色的拉链斗篷,头罩兜帽,两颊处生着靛色的实心三角。
衔尾的黄蜥蜴挂在他头顶飘着,像是天使光环,玛蒙也飘着,漆黑斗篷随风轻轻摇摆。
衔尾蜥蜴是他的宠物范塔兹玛。
见翼枝和路斯利亚进了客厅,玛蒙也缓慢飘落到沙发上。范塔兹玛重新覆盖上幻术的伪装,变成一只红眼绿蛙趴在他脑袋上。
他看向两人,声音淡淡:“你们终于来了。再只有我一个人,我会想收取三倍的报酬。”
但话音落下,玛蒙却没有继续抱怨,而是昂着头呆在那了。他的斗篷兜帽遮住眼睛,也看不出表情的意味,所以路斯利亚一时没有发现。
可一直保持这个姿势,路斯利亚也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
“。。。。。。你们是在玩什么恶作剧?”
玛蒙的声音非常犹豫。
虽然隔着能够遮住双眼的兜帽布料,但他仍然能够感觉到翼枝堪称炽热的视线。
贝尔菲戈尔更是从两人进入房间就没有再动了,手里还捧着一团被数只小刀刺得冒出棉絮的蛋糕玩偶。
那些吵闹刺耳的古怪笑声也戛然而止,让玛蒙的耳朵终于得到一时安宁。
路斯利亚反应过来,他与有荣焉地递出大拇指:“这可是我打扮的呀,玛蒙!很不错吧!”
“你是想让他去参加谁的葬礼?”玛蒙冷冷发问:“这副模样究竟是谁的未亡人。太奇怪了。”
“啊呀,人家没想那么多啦。”路斯利亚苦恼地说:“只是顺手的事儿。只要看着不错就好了呀。”
几句话的时间里,翼枝一直保持安静,玛蒙还是察觉到他鬼祟的脚步。
这人根本不关心他们的谈话。
虽然不易发现,但他可是最擅长逃跑的幻术师啊!一切在玛蒙眼中当然再明显不过。
路斯利亚那家伙不知道是在装傻,还是在配合翼枝,乐得在那呲大牙。真是两个笨蛋。
看在他们都不要报酬还分担工作的份上,玛蒙也不怎么在意了。
哪怕想抱一抱他,也是可以容忍的事情。
贝尔菲戈尔认不出来也罢,毕竟年龄还小,没什么记性,见一个忘一个属实正常,但居然连玛蒙都怔愣得回不过神。
路斯利亚兴致来了,又开始提议他那些浑事:“好看吧——!让你们都不配合我!”
“因为我不想做王后。”贝尔菲戈尔嫌弃地呸了一声,伸手摸了摸头上的发夹,那里有个金属王冠的装饰,“王子以后当然是国王啦,路斯大姐不明白吗!”
这倒是路斯利亚从未想过的方向,该说不愧是小孩子吗,逻辑很有道理又有点奇怪。
此时翼枝也挪到了玛蒙身边。
小小的玛蒙还站在沙发上,脑袋上绿青蛙瞪着一双红眼,与翼枝银色的眼睛对上了。
“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