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义年不甘示弱:“满满,阿爹做的饭团也很香哩!”
谢峥吃得腮帮子鼓鼓,不忘顺毛:“明日我再过来,阿爹做给我吃可好?”
谢义年欸欸应着,收拾摊位:“这两日在书院过得怎么样?同窗友善吗?教谕教得好吗?还有你那位舍友,他可曾为难过你?”
谢峥指尖摩挲油纸,这种感觉陌生又稀奇,她十分受用:“都挺好的,今日下午我还学了拉弓,那角弓足足有一石,拉起来可费劲儿。”
沈仪捏捏谢峥的胳膊:“家里还剩些药酒,明日带来给你,若是酸痛便涂一些。”
谢峥仰起脸,浅褐色眼眸堪比夜空闪烁的星辰:“我晓得啦,现在感觉还好,就是有些累。”
“累就赶紧回去歇着吧。”谢义年将摊位收拾妥当,拍拍手,“我跟你阿娘也回去了,再迟就赶不上最后一趟船了。”
谢峥乖乖应好,忽而上前一步,超小声问道:“阿爹阿娘,咱家的生意如何?”
沈仪眼底掠过笑意,同样超小声回答:“算上今日,至少挣了二两银子。”
“哇——”谢峥惊呼,连忙环视四周,确保无人听见,竖起两个拇指,“阿爹阿娘真厉害!”
谢峥眼里是明晃晃的崇拜,直看得夫妇二人心头发烫,生出从未有过的成就感。
满满这般优秀,他们身为满满的爹娘,自然不能太差。
。。。。。。
谢峥送走谢义年和沈仪,方才折回书院。
夜幕降临,主道旁树上悬着的灯笼随风摇摆,散发莹莹光辉。
凉亭内,小径上,学生仍未散去,或吟诗作赋,或抚琴弄笛。
有人高唱,清亮嗓音空灵优美:“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谢峥跟着哼唱,悠然回到春晖院。
寝舍亮起烛火,谢峥推门而入。
目光触及翻倒的衣柜,以及散落满地的衣物,眼底愉悦陡然凝滞,面上笑容亦寸寸淡去。
成功见到谢峥变脸,宋信自觉出了口恶气:“实在对不住,方才不小心撞翻了你的衣柜,谢贤弟大人有大量,应当不会同我计较吧?”
谢峥不语,立在门外阴影中,神色难辨。
宋信觉得无趣,转身拿起床上的折扇,打算去好友家中借宿。
指尖还未触上折扇,一股力道向他倾轧而来。
宋信被谢峥掐住后颈,只觉小腿传来剧痛,不受控地跪下。
谢峥揪住宋信发髻,照着坚硬床沿猛地砸下去。
“啊!”
宋信只觉左脸颧骨快碎了,舌尖尝到铁锈气味,是嘴唇皮开肉绽。
谢峥揪起宋信的脑袋,强迫他抬起头。
她背光而立,面容晦暗不明。
“事不过三,这是第三次。”
“宋信,你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