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霍染挑眉,眼中闪着得逞的光,“让所有人都看见,我是多么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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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结束后,坐在回家的车上,宋嘉鱼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夜景,忽然轻声笑了。
“笑什么?”霍染问,手指依然与她十指相扣,指尖温暖。
“笑某个醋坛子,为了宣示主权,不惜一掷千金。”
霍染将她的手拉到唇边,轻轻一吻:“千金难买我愿意。”
车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恰如画中那片温柔的海。宋嘉鱼靠在霍染肩上,感受着她平稳的心跳,觉得今晚的月光格外醉人。
而这一幕,恰好被不远处还没离开的顾弦音看在眼里。她望着远去的车影,轻轻摇了摇头,唇角却带着真诚祝福的微笑。
有些人,天生就该在一起。
恰好这句话悄然飘进了霍染和宋嘉鱼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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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时,别墅里静得只剩夜灯晕开的几缕柔光,想来保姆早已带着樱宁睡熟。
两人蹑手蹑脚地上楼,刚进卧室,宋嘉鱼正要抬手开灯,手腕却被身后的力道轻轻攥住——霍染从身后环住了她。
“别开灯。”黑暗里,她的声音比寻常更低沉,裹着几分慵懒的性感,“今晚的月光很好。”
话音落下,宋嘉鱼才看清,皎洁的月光正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漫进来,在地板上织就一层细碎的银霜,将两人的身影晕成朦胧的轮廓。
霍染轻轻将她转过来,借着月色细细描摹她的眉眼,目光深邃得像极了今晚拍下的那幅《月光海》。指尖先是轻轻蹭过她颈间的宝石,而后缓缓落向脸颊,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现在没有旁人了,”她微微俯身,额头抵上宋嘉鱼的,温热的呼吸缠在一起,语气里藏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紧张,“宋小姐,能不能告诉我,今晚被我这样宣示主权,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宋嘉鱼望着她,忽然在月光里弯起嘴角,眼眸亮得像落了星子。她没直接回答,反而轻声问:“那幅《月光海》,让你想起了什么?”
霍染的目光瞬间软了下来,染上回忆的温软:“想起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那时候你浑身带刺,像只竖起尖爪的小兽,可那双眼睛,”指尖轻轻划过她的眼角,带着缱绻的温柔,“亮得惊人,像要把整个沉闷的世界都烧出个窟窿。”
宋嘉鱼的心猛地一跳。她从没想过,自己当初那副又倔又狼狈的模样,会被霍染记得这样清楚,妥帖珍藏了这么久。
她往前凑了凑,将下巴轻轻搁在霍染肩上,声音软得像浸了月光:“姐姐……其实从我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好冷,像块捂不热的冰。”感觉到怀中人的身体微微一僵,她忍不住笑出声,“可后来才发现,这块冰的芯子里,藏着最暖的光。”
她直起身,指尖轻轻抵在霍染的胸口,在月光下认真地望进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又郑重:“余生还长,以后……请多指教,霍染。”
霍染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滚烫的情绪,像月光下起伏的海。她伸手扣住宋嘉鱼的手,十指紧紧交缠,声音低沉却坚定:
“请多指教,宋嘉鱼。”
无需再多言语。月光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相拥的瞬间,仿佛与初见时重合——一个带刺却眼尾灼亮,一个清冷却心藏柔光。时光慢慢铺展,她们终于走到彼此的光里,往后的每一步,都踩着月色,朝着余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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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相拥的两人身上,为她们镀上一层温柔的银边。
霍染的下巴轻轻抵着宋嘉鱼的发顶,感受着怀中人平稳的呼吸。她的目光越过落地窗,望向夜空中那轮圆满的明月,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宁静与充盈。
晚宴上顾弦音那句带着恍然与祝福的话,此刻在她心头轻轻回荡。
有些人,天生就该在一起。
她和宋嘉鱼,一个习惯了冰冷,一个包裹着尖刺,像是世界的两极。可偏偏就是这样看似毫不相干的两个人,却被无形的力量牵引,跨越所有障碍,最终走到彼此身边。这或许就是命运最奇妙的安排——它并非制造两个完美契合的半圆,而是让两个带着棱角的独特个体,在相遇后,心甘情愿地为对方磨平那些会刺伤彼此的尖锐,最终严丝合缝地拥抱在一起,成为更完整、更坚固的整体。
她们的相遇,或许有偶然;但她们的相爱与相守,却是彼此选择与努力的必然。
霍染收紧了手臂,将宋嘉鱼更深地拥入怀中。她相信,无论重来多少次,在茫茫人海中,她依然会一眼认出宋嘉鱼,依然会不可自拔地被她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所吸引,依然会踏上这条通往她内心的、或许布满荆棘却终点绚烂的道路。
宋嘉鱼似乎感受到了她情绪的波动,在她怀里轻轻动了动,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依赖的姿态是全然的信任。
霍染低头,在她发间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窗外,万家灯火渐次熄灭,城市陷入沉睡。但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里,爱与温暖正在静静流淌,书写着属于她们的,平凡却动人的故事。
月光沉默,见证着人间不变的誓言。夜色温柔,包裹着所有关于爱与未来的,美好期盼。